小船乘着夜色飘向长江口,那里会有船接应他入海,再从海上偷渡到一艘驶往青岛的货船上。本来明楼想过走旱路,从南京穿过河南直到延安,可河南的状况不是很好,走不通,只得换做水路,先到青岛,再联络上青岛的同志,想办法从青岛去塘沽港。
相比自己,阿诚的境遇要严峻得多,毕竟遭受通缉的是逃犯而不是死人。可明楼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快到达延安了。
两天后,当阿诚在津门外的城隍庙看到那张报纸时,明楼已经顺利登上了驶来塘沽的客船。
天津卫是个极有腔调的地方。
南来北往的手艺人,热热闹闹的聚集在这里。这座城市好像永远也停歇不下来,永远是一股市井的,略带无赖的欢愉气息。它有点俗气,却不让你讨厌;拿着腔调,却不教你不自在;它妥帖而安闲的接纳所有人,给予所有人得以容身的一隅。
鹤澜带着明诚从偏门混进了城。
明诚的状况越来越差,虽然延安这个目的地让他清醒的时候显得风趣乐观,可他需要治疗,需要药品,也需要营养。
信仰也管不了吃喝拉撒。
鹤澜撑着明诚走在街上。明诚还得自己走,他不能表现得太像一个身负重伤的病人,免得被人起疑。
&ldo;早知道该让你装成我爹,这样儿您老就不用拔得跟棵小杨树儿似的了。&rdo;
鹤澜压低声音道。
明诚走得吃力,他眼前发白,只得用力盯着前面,微微喘着:
&ldo;感谢你的好意,我挺不显老的。&rdo;
鹤澜总是能在奇怪的点上找到笑料,自己边走边笑。有一声没一声的笑了小半条街,他问明诚:
&ldo;快到了?&rdo;
阿诚只有点头的力气了,他用眼神示意鹤澜去看前面的一家大店面,牌匾上的字体很眼熟,鹤澜仔细端详,才想起来,分明是同北平同仁堂店门口的字处于同一人之手‐‐达仁堂。
两个人走进店里,迎面来了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带着副黑框边的眼镜,温润俊秀,彬彬有礼。他神色有点焦急,在一旁端详了片刻,才试探性的上前悄悄问:
&ldo;是诚哥儿吗?&rdo;
阿诚本来就脑子有点混沌,被这称呼搞得一愣,鹤澜倒是反应过来了:
&ldo;是,里面说。&rdo;
这青年人微微松了口气,露出些喜色来,忙对伙计使了个眼色,然后让着二人往后院走,边走边说道:
&ldo;倩文来信后我们就一直算着日子,再不来大堂哥就要差人去城外寻了。&rdo;
说话间转过了回廊来到后院,前面的嘈杂声远了,四下安静。阿诚本想多问几句,但渐渐感觉乐家二哥的声音也开始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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