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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得意,心里挺受活。
好久以来,他已经受够了喝斥和谩骂,而根本听不到谁说他的一句好话了。
这个女人毫不矫饰的话,徒地唤起他一种自信与自尊,一股作人的力量。
“俺屋里的人可没谁说你好。”
她说。
“为啥?”
他问。
“你还不知道吗?”
她问,随之又自作解答,“你把俺阿公给撤职了,他成了‘四不清’下台干部,抬不起头,一家人恨你恨得咬牙!”
他默不作声,说不出话来。
他是以“四清”
工作团长的名义进入河西公社的。
他坚定不移地按照“四清”
运动的工作条例领导了运动。
“四清”
运动进行了整整半年时间,春天开始,夏收后结束。
有一批大小队的干部或因政治或因经济问题被撤职下台了,个别人受到了法律惩处。
她的阿公——东唐村前支部书记的倒台即属此列。
他怎么能忘记呢?她不说,他心里也清楚她的阿公恨他恨得要死。
“我家那个鬼扯旗造反,就是替他老子伸冤出气……”
她很坦率。
“我明白。”
他说,他早已明白这种关系。
整个河西公社甚至河口县里以唐生法为首的造反司令部下纠集的人马,几乎纯一色是“四清”
运动时受到冲击的干部或者是他们的亲属和族里人。
他“亮相”
怎么能“亮”
到他们一边呢?他对她说,“那么你呢?你恨我不恨?”
“你整了俺阿公,又没收了俺家粮食,还赔了五百块,我自然也该咬着牙恨你才对。
可我……恨不起来。”
她依然说得很冷静。
“为啥?”
他也奇怪,不明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