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狐疑地转过头，淡眉轻蹙，眸底眼波流动，定定望向赵祯。

不知为何，她总觉的今日的赵祯与往日……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听她说了朝中事？他心中尤为不悦？

可是看他面色，又不像不悦的模样。

&ldo;官家。

&rdo;

&ldo;嗯？&rdo;赵祯鼻音微扬，密长睫毛轻轻扑闪两下，反问舒窈，&ldo;刚才叫我什么？&rdo;

舒窈瞬间知意，乖觉地改口：&ldo;小哥哥，你今日是……怎么了？&rdo;怎么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赵祯一愣，偏头掩饰般轻咳一声，把手中点心碟子递给舒窈，转身朝向座位：&ldo;课业太重。

朕今日出来透透气，不想在这里却遇见了你。

&rdo;

舒窈半信半疑，犹自戒惧地站在原地，等待赵祯随时可能到来的发落。

赵祯却似全然不知，依旧背对着舒窈，顾左右而言他。

&ldo;前些日子与你的赌局见分晓了。

&rdo;

舒窈这才打起精神，胸有成竹般接话回道：&ldo;是我赢了？小哥哥，太后答应让你去看奉宸库了？&rdo;

赵祯点点头，回身望向舒窈。

赌约得胜的她面有欣然，一双眉眼似夜幕里突然亮起的繁星，璀璨熠熠，闪烁着满满笑意。

赵祯微微怔忪。

他刚刚才察觉，原来舒窈还生了一副极精致的颜色，肤如白玉，发若鸦丝，言笑时会唇色朱粉，声似银铃。

就像是赣州景德上贡的细瓷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护起来。

这念头让赵祯心中骤然一紧，慌张失措地将视线移至他处。

自幼相识，她身上很多特点他都见识过。

他知道她聪慧敏锐，知道她孤倔清傲，知道她狡黠调皮，知道她善解人意。

他知道她许许多多，此时却第一次知道，她很美。

赵祯表情变得微妙。

他偏向一旁，留给舒窈一个线条俊逸的侧颜，轻咳一声说道：&ldo;愿赌服输。

按照赌约，若是你赢，我需答应你一件事。

你……想好是什么事了吗？&rdo;

他声音绷得极紧，明明他自己才是输了的一方，偏偏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一丝丝的沮丧之情。

甚至舒窈都觉得，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在怂恿蛊惑她。

其实他正期待她对他提出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