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旋身看她,月光下,细瘦腰肢被夹袄掐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白蝉有一瞬间的失神。再看时,福纨笑眼弯弯:“唔,看月亮啊。”
“月亮有什么好看?”
“是啊,月亮没什么好看,”福纨挑眉,“也不知是哪个,偏爱坐在月下吹哨。”
白蝉垂眸,见她得意得像只小狐狸,不知从哪里摸出那支竹哨旋来转去地玩儿。
她忽道:“纨儿。”
福纨停住了动作,仰头看她。可她眼前一黑,什么也没看到,只因对方突然倾身过来,长而软的黑发垂落挡住了轻薄月光。
柔软。湿润。淡淡的檀香。
福纨呼吸急促了些,却听白蝉轻笑道:“不如去榻上歇息?”
她脑子晕乎乎的,还当是真要抱她去歇息,哪想白蝉顿了顿,又道:“我近来看了些书,学了不少。”
福纨:“???”学什么?
白姑娘,你是真的不对劲!
想归想,身体却很诚实。她张开手,示意要抱抱。
白蝉欣然应允,轻轻松松将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又一路搂去榻边,将人按进了褥子里。
青纱帐垂落,月色轻晃,如雨打芭蕉,又似露水泠泠滚落芙蓉面。
福纨素来知道白蝉的手很修长,指腹粗糙,有习武练出的茧子。她握剑时那样坚定有力,把握她时亦毫不容情,好像换了个人,清冷褪尽,只余如剑一样锋利的侵略性。
她逼她喊自己的名字。
白蝉。白蝉。阿蝉。
一声声、一遍遍烙进心底,以及她指尖的触感。
白蝉凑在她耳边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想,这样好听的嗓音,只给我一人听便好了。”
福纨叫她臊得发慌,耳朵又热又软,整个人好似要融化一般。
她双眼蒙了不知汗还是泪,湿漉漉地瞪她一眼:“胡扯。明明……明明……”明明那时候装得那么冷淡,现在又骗人。
“明明”后面还有许多控诉的话语,可她脑子发烫,喃喃重复两遍,想要说什么全忘了个干净。
她们方才着急,连窗户都未关,夜风凉爽地吹进来。
黑暗中,白蝉似笑了一下:“那日在地宫中,你说要同我拜天地。眼下虽未拜过,却给天地都瞧见我二人洞房花烛,可反悔不得了。”
福纨:“……”这人胡说八道真就不害臊吗?
然而,好似迎合白蝉所言,云层被风推散,月光复又柔柔照进室内,恰好映亮了二人相扣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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