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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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昔灵突然记起从前的事情，我自然是觉得不解，想了许久，或许是因我自己找回了记忆的缘故。

我不敢确定，直到南疆王室派人寻我。

晋北尧拒绝出兵援助北楚，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不过，他既然派人找我，那为此，我也要去见他一面。

我来到了南疆王宫，见到的人却不是晋北尧。

那与朝颜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让人恍然。

可是我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她不是朝颜。

2

我擅于观察人的双眼，从他们眼里的神态来判断一个人。

夕颜与朝颜虽相貌相同，但除此之外，她们完全不同。

&ldo;你见过我姐姐&rdo;

她坐在喜露宫的一角，面色有些苍凉，见到我的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我心中已然了解，果然她也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我佯装没有听见，走到她身边行了一礼，道：&ldo;地上有些凉，王后还是起来罢&rdo;

我伸出手想要拉她，可是她却置若罔闻，目光复杂的扫过周围，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ldo;北尧哥哥说，是你将我救了回来&rdo;她突然抬眸直视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低头，错开她的目光，平静道：&ldo;你想问什么&rdo;

她微微一怔，面色凝滞，迟疑道：&ldo;我姐姐她，是不是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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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她却猛然上前拉住我的衣袖，声音极轻：&ldo;姐姐她……是不是因我而死&rdo;

她的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丝浑浊，我对上她眼神，却看不清她的想法，只得开口：&ldo;代替你姐姐，好好活下去&rdo;

大抵晋北尧不知该怎样同他解释，便想由我来说出因果。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愿开口说出的事情，又怎能让我毫无波澜的再向夕颜道出这一切。

听了我的回答她很是震惊和不解，我接着道：&ldo;你和你姐姐如此相似，世间除了晋北尧怕是再难有人能够分出你们，你要记着，既然活着便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你姐姐的一片心意&rdo;

说完，我欲转身离开，背过身时听到了夕颜的声音，她说：&ldo;我以为姐姐明白，其实她嫁给北尧哥哥，我很开心&rdo;

我怔了怔，停在了原地。

&ldo;封家和我本就欠姐姐良多，我知道她一直喜欢北尧哥哥，所以我……&rdo;夕颜捂着面庞：&ldo;当初我是自愿进宫，也是我求王上将姐姐嫁给北尧哥哥的&rdo;

4

她却是真心喜爱自己的姐姐，她不会忘记姐姐刚回封家的时候，那破旧污垢的衣物之下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那时她想，这副与自己相同面容之下的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困苦才回到原本应当属于自己的地方。

夕颜与朝颜幼时并不是单纯的走失，朝颜曾经所受之苦原也应当是夕颜所受之苦，可封家那是选择的是小女儿。

曾经的亏欠以为能够弥补，时至今日，却再也无法弥补，朝颜已死，而夕颜能做的就只能是替她姐姐，好好活下去。

晋北尧站在门外，他身上穿着暗沉的玄色缎子，如今虽已是君主，眉间却不见半分欢喜。

我走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同他来到宫中一处木桥边缘，南疆不冷，四季如春，他的目光瞥向不远处的垂柳，低沉着声音说道：&ldo;她竟记起了一切&rdo;

我淡淡的将目光停在他的面容之上，只见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ldo;那样不是很好麽&rdo;我缓缓移动步伐与他擦肩而过，走过木桥，浅浅开口：&ldo;她仍是你最深爱的那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