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把餐盘推到一边，用纸巾擦擦桌子，把他的花名册和中性笔摆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格和郁深：“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填目标大学的事，本次会议我主讲，小灵通是我的助理。”

小灵通微微颔首，裴宁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把小灵通的餐盘拿到他的餐盘附近。

小灵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长条的纸，展开铺在苏格眼前。

裴宁用红色的中性笔在小灵通在纸上写的本市二十三重点大学中，圈出了几所以人文社科专业为主的大学。

“我看过你的转班成绩了，这份花名册是按照成绩排的顺序，现在你是7号，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个成绩，按照最近三年我们学校的成绩，和他们在市里的排名，如果你想在本市上大学，你大概可以报这几个以人文社科为主的大学。”

像地质，石油，矿业这种理工科，还是两地办学的大学，小灵通压根就没写。

裴宁抬头看了一眼苏格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保守估计，我看过你的试卷和答题卡，正常情况下，高三你努力冲一波，整体还能提几十分，再加上那二十分，你完全可以冲清北。”

苏格听到裴宁说那二十分，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夹了一大口菜放进嘴里，觉得有点咸就又夹了一小块饭，塞进嘴里，沉默的咀嚼着。

郁深怕她噎着，把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苏格咀嚼完才急冲冲的接过喝下一大口。

“咳咳咳咳”

郁深瞪了一眼裴宁，轻拍被呛到的苏格的后背：“你别急，慢点喝。”

第18章你可真乖！

“对不起。”

“什么二十分？”

裴宁和白鹤然同时说话。

郁深听到白鹤然的问题，在白鹤然小腿上踢了一脚，警告道：“白鹤然，吃饭！”

这要是以前，只要有人提到“二十分”

苏格肯定生气，她才不想要那二十分，她只要她的的父亲活着从西南边境回来。

而现在，她平静了很多，只是再次提起时还会感到难过，她勉强对着道歉的裴宁露出一个微笑：“裴宁，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带着恶意提起的，别放在心上。”

裴宁低着头，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他知道他每说一句安慰的话，都会让苏格心中难过，伤痛更深一分。

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在沉默着，只有白鹤然瞪着他那又大又亮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苏格。

苏格对上白鹤然的视线：“你想问二十分？”

白鹤然虽然知道现在的氛围不太适合问，而且他也猜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点点头。

“我爸是烈士，我高考能加二十分。”

苏格说完就低头闷声掉眼泪，郁深又在桌子下给了白鹤然一脚，他收到来自郁深，裴宁，小灵通三方的警告视线。

白鹤然真心给苏格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苏格偷偷擦去眼泪，抬头看着白鹤然，撸起衣服袖子，露出她又白又细的胳膊玩笑道：“就这一次，下次再问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