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到禅院家的时候,禅院直哉正拿人撒火。
少年黑衣白袴,正握着弓,金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禅院皆是一等一的好皮囊,他也不例外,面容精致,显得矜贵,高高挑起的眼尾又为他平添几分戾气。
几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在远处当靶子,手里握着鲜红的苹果,紧紧闭着眼睛,小腿都在打颤。
听见脚步声,他偏头看过来,手中盲射一箭:&ldo;你来了。&rdo;
至今也没人能研究出「药」的原理,只知道这类似于一个光环效果,离她越近,术式的作用就越好。
人类是会有惯性的,经历过多次安抚,现在只要看着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
少年大步走向她,用力捉住她的手:&ldo;就叫你不要乱跑,我母亲和姊妹从不踏出禅院家一步,你也该向她们学学。&rdo;
鹿野怜任由他牵进屋子里,禅院家没有空调,小少爷也不爱用风扇,但庭院集满了古人的智慧,冬暖夏凉,即使两个人都穿着和服,也不会嫌热。
&ldo;是不是才下火车?&rdo;禅院直哉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玩着她的手指,&ldo;香味都淡了,要我说,你们女人就不该出门,染上别人的气味……&rdo;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少年低头看,她窝在他的怀里,温顺乖巧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松树,缘侧长长,松风浅淡,时间也慢下来。
她睡了多久,少年就在这里坐了多久,见她脸颊被自己领前的流苏硌到,禅院直哉轻轻帮她挪了下位置。
一碰就醒,醒了就要走,禅院直哉有点懊悔,又十分生气,早知道就该让她难受,就是脸颊被磨破皮也不关他的事。
在心底里,他或许也清楚自己一无所长,不如加茂懂她,也不如五条悟强大,于是少年常用权势压人:&ldo;我情绪还没稳定,你是想违抗束缚吗?&rdo;
&ldo;大人也知道……&rdo;
她抬指帮他整理和服,语气温柔中带着一点无奈:&ldo;到了六月,我总得开一场茶会。&rdo;
&ldo;那些下等货色有什么值得你应付的?&rdo;禅院直哉说是这样说,语气却软下来:&ldo;那你说怎么办?&rdo;
少女抬头朝他笑,散乱的流苏被她整理整齐:&ldo;若是大人愿意,就来家里做客吧?&rdo;
禅院直哉攥住她的手,&ldo;你说的,那这次茶会我也要去。&rdo;
她轻轻笑:&ldo;荣幸之至。&rdo;
三室户寺又被称为平等院,这里种植着上万株紫阳,每到六月,花朵一齐盛放,入目皆是蓝紫,像是漫天绚烂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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