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牧清辉等人点头示意,道:&ldo;叨扰了,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去,我来看看便罢,赶明儿也去我家玩儿去。&rdo;
牧清辉等人连道不敢,却没人把这话当真,一直送他们进到内堂,这才悄声嘱咐下人们小心伺候,悄悄退下了。
&ldo;我之前就听师弟说起你们,只是没空,不曾想今儿机缘巧合下倒是见了,不错,不错。&rdo;何厉笑道,又细细打量二人面色,问了几句身体。
他的言行举止同迄今为止牧、杜二人所见过的官儿都极其不同,也不知是托了老师的福还是怎的,当真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叫他们不自觉就放松了。
牧清寒和杜文也渐渐去了开始的拘谨,你一句我一句的回话,又说些感慨。
何厉听得认真又投入,时不时也插一嘴,倒不像是长辈而是平辈了。
末了,他也大为震撼的拍了拍大腿,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道:&ldo;人活一世,但凡能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殊为不易,你二人小小年纪竟就扳倒了一位知县、一位知府,外加一位阁老,哈哈哈,感觉如何?&rdo;
牧清寒和杜文都有些啼笑皆非,心道这位师伯倒真是一言难尽,瞧着言语间的兴奋劲儿!
说着说着,贺何厉又突然问道:&ldo;没给薛大人吓着吧?&rdo;
&ldo;薛大人?&rdo;两人本能的怔了一下,随即才意识到他说的就是此次奉命彻查江西一案的钦差薛崇薛大人,忙说没有。
&ldo;没有就好,&rdo;何厉点头,又说,&ldo;他那个人呀,笑面虎也似,面上笑呵呵,手底下不饶人,朝中多有官员怕他,不过人倒不坏,十分公正严明。&rdo;
牧清寒和杜文听后都点头,觉得这评价实在恰如其分。
谁知何厉又带些忿忿的接道:&ldo;不过就是有些公正过头!前儿他被任命为钦差,我听说是你们出了事,晚上还想去找他带信儿来着,结果竟给我关在门外,着实可恶!&rdo;
一番话说的牧清寒和杜文目瞪口呆,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来开封这么些日子,他们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自家这位师伯的传闻,再结合曾经老师说过的……看来外头的话非但未言过其实,甚至还有许多不尽之处!
找钦差给事件两方之一带信儿这样的事,亏他做得出来!
就那个当儿,谁敢见他?你师侄闹出来的窟窿,躲都来不及呢!若真见了你,这不是上赶着召嫌疑呢么!
老师总说他们肆意妄为,可这位师伯又怎么说?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何厉倒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单纯来看看,空着手来的,不过做了一盏茶工夫就又走了,也不叫人送,端的潇洒。
大家本以为他说的叫他们去家里玩不过是场面话,没成想当天下午就下了帖子,说邀请杜家太太和姑娘过去玩耍。
来的是个挺有体面的婆子,直道:&ldo;太太说了,若是二位得空就尽管去耍,也不必带什么礼物;若是不得空,只跟老奴说一声,改日再聚也就是了。&rdo;
王氏和杜瑕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何大人夫妇都怪有意思的。
左右也不是外人,他们家早就被视为唐党,去不去的都不会造成什么改变,那就去吧。
等那婆子走了,王氏又拉着杜瑕商量,说:&ldo;虽说不叫拿东西,可到底头一次上门,又是那么大的官儿,又要在那里吃饭,总不好真空着手去。&rdo;
杜瑕点头,道:&ldo;娘说的是,不过想来他家也知道咱们是仓促进京,只有个意思也就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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