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容塔告诉他&ldo;我不希望自己未来的人生被绑定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包括你&rdo;一样，到头来世事都相似，没有谁的分别会与别人不同。

安检之前，他停下脚步。

江连阙碎碎念了一路，怀揣着一个十八岁少年所能表达的最大的浪漫，嘱咐她细碎的日常。

不知道小姑娘从今往后异国他乡，迷路要怎么办。

虽然她外语很好……

可也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不担心她了啊。

临别之前，江连阙朝她张开双臂：&ldo;来。

&rdo;

&ldo;不抱。

&rdo;秦颜拒绝得非常干脆。

&ldo;……&rdo;

&ldo;昨天从你家离开之后，我想了一整夜。

&rdo;她顿了顿，仰起头，眼里亮晶晶，&ldo;我觉得，我们得约定一个时间。

&rdo;

她不知道江连阙后来是怎么说服了江景行，让他放他出门，来给自己送机。

可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不是可以悬而不决的事。

于是她一脸认真地，向着他伸出小拇指：&ldo;给你五年够不够？或者六年？&rdo;

江连阙一愣。

她自问自答，说着说着，一张小脸都皱起来：&ldo;或者七年……八年？……十年，不能更久了。

&rdo;

江连阙张张嘴，良久，闷声道：&ldo;三年。

&rdo;

&ldo;……&rdo;秦颜微怔。

&ldo;三年之后，&rdo;他微微俯身，手指勾上她的小指，&ldo;我去柏林找你。

&rdo;

希望那个时候，我们都成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秦颜晃晃他的手，吸吸鼻子：&ldo;你没别的话想对我说了吗？&rdo;

江连阙眉眼弯弯，低声在她耳畔笑：&ldo;idarenotguess，butthislife；oferror，ignorance，andstrife……&rdo;

她辨认出，那是雪莱的诗。

难以想象，这浮萍一生；满是谬误，愚昧与纷争……

无所谓真实，一切皆为表相，我们只是梦影在游荡。

&ldo;……youareang&rdo;

‐‐但你是意义。

秦颜眼眶发热。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把她从泥沼里拽出来，自己又陷进了无解的深渊。

他是多纯透的人。

有无畏的勇气，无畏的热烈，干净透明的心。

&ldo;……傻子一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