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太干了，无妨，加点水就成。

等到一碗红豆汤从椿箱里端出来放在风昭然面前，已是稀汤寡水、颜色晦暗浑浊且气味十分耐人寻味的物什。

&ldo;……&rdo;风昭然，&ldo;这是红豆汤?&rdo;

&ldo;正是。

&rdo;姜宛卿十分恭顺地答，&ldo;妾身的小娘在世时，时常给妾身做，妾身可以说是吃着它长大的，便想做给殿下尝尝。

&rdo;

风昭然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同情之色：&ldo;你自小便吃这个?&rdo;

姜宛卿卖力推荐：&ldo;殿下别看它貌不惊人，其实味道很是不坏。

&rdo;

风昭然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姜宛卿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端倪，但失败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搁下勺子，他道：&ldo;太子妃一路顺利长成，也是不易。

&rdo;

姜宛卿：&ldo;哪里哪里，妾身很好养活，随随便便就长大了。

&rdo;

风昭然点头。

这东西都能吃得下，确实好养活。

姜宛卿心中其实已经非常讶异了，都这样了他还没有让撤走这碗汤，难不成是根本尝不出味道?

&ldo;殿下觉得滋味如何?好吃吗?&rdo;

风昭然直视她：&ldo;实难下咽。

&rdo;

姜宛卿必须低下头，才能藏起她眼中的满意。

也算是小小地报了一点仇吧，姜宛卿要很用力才能发出委屈的声音：&ldo;看来是不合殿下的口味，妾身回去再磨练磨练。

&rdo;

&ldo;太子妃看上去很开心?&rdo;

姜宛卿一惊，立即凄然抬头：&ldo;妾身的手艺被殿下厌弃，殿下瞧妾身像开心的样子吗?&rdo;

风昭然：&ldo;像。

&rdo;

姜宛卿：&ldo;……&rdo;

掏出帕子，掩嘴，&ldo;殿下这样说，妾身真的很伤心……&rdo;

本想演出一个摇摇欲坠的脆弱感，一时分寸没有拿捏好，一个没站稳，当真险些跌倒。

风昭然一把扶住她。

风昭然的衣袖宽大，几乎是覆在了姜宛卿手上。

熟悉气息，飘然袭近。

姜宛卿猛地睁大的眼睛。

气味很难形容，也很难比较，但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小娘。

药香混着太阳晒过的皂角香……味道竟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