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展先生想怎么样呢?”她问。
展棘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误会了:“你放心,我没有想过要跟你抢孩子,但我身为孩子的生父,你得让我行使生父的权利。”
封钦站起身,示意他出去谈。
客厅里,季海峰还守着周姐。封钦往阳台走去,展棘跟在她身后。到了阳台,封钦转身看着他:“展先生,私自生下这个孩子是我不对,我剥夺了你的知情权,这一点我向你道歉。但是——”她加重了语气,“我并不是刻意隐瞒,当年我曾拿着b超单子去找你,可那天你兴致好极了,跟你的未婚妻在车里翻云覆雨,所以……既然我和孩子都是多余的,又何必拿她来打搅你?”
“我没有未婚妻,你误会了,我——”
封钦打断他:“展先生,我的视力很好,读书这么多年也没有近视过。你们亲热的时候,我就在站在窗外,你们急切到连车窗都没有关严实,让我看了个清清楚楚。当年你不要我和孩子,现在又来跟我谈孩子的身世,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不管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总之我没有做过。我展棘活了三十三年,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只要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不必了。”封钦的神情越发萧索,“不管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毕竟时光不能倒流,而我们也不能再回头。”
“为什么不能回头?你还爱着我不是吗?”展棘逼视着她,“而我也一直爱着你,从九年前开始,直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封钦嘲讽地一笑:“展先生,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还说什么爱啊不爱的,多幼稚啊。”
就算他真的爱她又怎样?这份爱并不影响他跟周佩佩亲热,他们甚至还公开订婚了,她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当初周佩佩给她的那份报道他们订婚礼的杂志,不时提醒自己别再犯傻。
展棘见始终说不通她,只好将许星子搬了出来:“星子需要父亲。”
“可她需要的不是你。”
“那也绝不是许晋生那样的蠢货!”
“展先生——”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客厅里季海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的音量调得很大,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非常突兀。两人同时闭了嘴,片刻之后,封钦道:“展先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真如你所说‘还爱着我’,那么请你以后都不要来打搅我和星子,这是对我和星子最好的方式。”
说完她不等展棘回答,便径直离开了阳台。
周姐还被绑在客厅,但一直绑下去也不是个事,何况封钦也很想问一问,她究竟收了吕禅多少钱,以至于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周姐此时已经完全萎靡下来。封钦走过去,将她口中的抹布扯掉,平静地问道:“是吕禅让你做的,对吗?”
周姐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不由得有些恐慌。她在家政公司做了很多年,口碑一向不错,这次要不是为了那笔巨款,她也不至于自毁声誉,虐待许星子。事发之前,吕禅曾千叮万嘱,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得一个人承担,如果暴露了她,那她的钱就拿不到了。
她定了定神,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吕禅是谁?”
封钦冷冷地看着她,那目光就像尖利的冰刺,刺得她遍体生寒。
其实她原本的计划,是一步一步慢慢从精神上折磨许星子,反正封钦要上班,又不能时时在家里看着。谁知封钦突然辞职,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她只能加快进度,趁着今天封钦去宣传部,想要把许星子的精神彻底摧毁。
反正许星子不会说话,到时候封钦问起来,她大可随便编一堆理由推脱,可她万没想到许星子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更没想到展棘就住在楼下,并且连防盗门都打得开,于是被捉了现行。
起初她还想着,这个男人只是个陌生的闯入者,只要自己在封钦面前抵死不认,他也拿她没办法。但展棘根本就没想过跟她废话,踹倒她之后,就去安抚小姑娘,随后叫来季海峰,将她五花大绑,连嘴巴也塞住,像是听她说一个字都嫌浪费时间。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许星子这个小哑巴竟突然会说话了。不管她有多么能言善辩,封钦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她。别看封钦长得柔柔弱弱的,所谓为母则强,她伤害了许星子,封钦一定不会放过她。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起来绝非善茬,小丫头竟然叫他什么“展昭叔叔”,听他跟封钦说话的语气,两人明显是认识的,说不定还是封钦的姘头,自己大概是要遭殃了。
虽然吕禅那边答应给她一笔巨款,但也得有命花才行,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
“封小姐,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收了吕禅的钱,其实我不是有心要害星子的,我……”
封钦打断她:“吕禅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这么做了吗?”
周姐:“……”
她还在想借口,门铃响了起来。封钦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了看,只见门外站着的是许家母子。门一打开,许母就急急问道:“小钦,星子怎么样了?”
“刚睡着。”
许晋生一步跨了进来:“我去看看她!”
“慢着!”封钦冷冷地说道,“晋生,我们还是先听听周姐对这件事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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