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文莉!我‐‐对不起你,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rdo;
&ldo;哦?是吗?&rdo;她似笑非笑地应着,更使我弄不清楚她的态度。
&ldo;我‐‐会补偿你。&rdo;
&ldo;补偿什么?&rdo;她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把丝袜拉直。
&ldo;我对‐‐你所做的不礼貌行为。&rdo;
&ldo;没有呀!&rdo;她好笑似地瞅了我一眼,&ldo;你对我很好,很称赞呀!&rdo;
笑!笑!笑死好了!我心里暗咒。
&ldo;秉同!&rdo;她又坐了下来,一身套装已经扣得整整齐齐,两手放在膝上,大方自若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该庆幸她没有动手去收拾床上的毯子。&ldo;你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rdo;
若不是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会陷害自己到这种地步?
&ldo;两情相悦有什么必要弄得这么紧张?&rdo;她&ldo;嗤&rdo;地一声笑了出来,&ldo;看你急的。&rdo;
&ldo;这是我第一次‐‐&rdo;我艰难地说。&ldo;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安兰过。&rdo;
她静静地看着我,那么坦然,那么安详,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是个成熟又有把握的女人,使我对自己的小家子器感到难为情。
&ldo;我也不是天天发生这种事情。&rdo;她幽默地说。&ldo;不过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并不认为会对不起谁。&rdo;
&ldo;我‐‐&rdo;
她阻止我:&ldo;当然,我应该尊重你的感觉,但你最好别这样想,因为我并没这样想,也不会以此来要求你什么。&rdo;
&ldo;可是我‐‐&rdo;
&ldo;人们会有恐惧的情绪,是因为他们认为做了不该做的事,或是无法控制整个状况,&rdo;她安闲地交叠起双腿,道:&ldo;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对吗?&rdo;
道理太简单,我现在却发现她不简单。
&ldo;你表现得心惊肉跳,像是我要吃了你。&rdo;她有趣地望着我:&ldo;我有那么可怕吗?&rdo;
&ldo;都是我不对!&rdo;我没心情跟她说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ldo;一个巴掌打不响,这是两个人的事,干嘛净往身上揽。&rdo;她颇不以为然地站了起来,&ldo;如果你觉得事后不能认同昨晚上发生过的,就当做没发生过,何必让大家心里都不好过。&rdo;
&ldo;文莉,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rdo;
&ldo;我没有生气。&rdo;她摇摇头:&ldo;可是也并不开心,既然你一定要记着昨夜发生了什么,我并不反对,不过请你记住一件事,我们之间,到此为止。&rdo;
她走了,走得于干脆脆,一点也没有我预料中的麻烦,我猜她这是欲擒故纵,女人应该都很会这一套,反正不是以进为退,便是以退为进。
她既当做吃了亏闷不作声,我当然也不能声张,但也许是我心虚,总觉得沈嫂看我的眼光怪怪的。
可恶的是碧随,她不知道哪里得来消息,当天下午就来了,她不肯进屋,爬上了一棵有两层楼高的茄冬,半躺在上面,垂着一头野性十足的长发,狠狠地看着我。
我起初在书房里看书,根本没注意外头的动静,她也跟我对上了,硬是一声不吭,等我冷不防地始起头,看到她眼中那似乎要报杀父之仇的熊熊火光,吓得差一点儿自椅子上跌下来。
&ldo;你来了?&rdo;不知道为什么,自昨天做过那件糗事后,我竟觉得要对天下人陪尽笑脸,才能够稍许弥补我犯的过失。
她就在树上换了个姿势,吓得我的心脏差点儿跳出口腔。
&ldo;你如果要爬树,最好换一棵‐‐&rdo;我才一推开窗,话还没说完,她就又凶巴巴地瞪我,然后一溜烟地爬下树。
我正在庆幸她今天好打发,不料才刚坐稳,又发现她出现在另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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