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道你去海滩游泳还穿貂皮大衣不成?&rdo;她毫不在乎,抱着膀子,说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ldo;你偷看男人要长针眼。&rdo;我碰上她是秀才遇到兵,只好下床用壁橱遮住身体,赶紧穿衣服。
&ldo;笑死人!&rdo;她不屑地说:&ldo;在我们学校,大家用同一个更衣室也没听说谁会害眼睛。&rdo;
穿好衣服我匆匆下楼。
&ldo;急什么?有鬼追你不成?&rdo;她嘀嘀咕咕。
沈嫂还真当她是客,捧出了柠檬汁、小点心等等,排了一桌子。
&ldo;桂小姐很忙,马上要走。&rdo;我告诉沈嫂无须多礼。
&ldo;谁说的?&rdo;碧随诧然:&ldo;我很有空,怎会马上要走?&rdo;
她要待在这里我也没办法,只好往外走,门一开,鹦鹉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活见它的大头鬼。
&ldo;你去哪里?&rdo;碧随见我推了脚踏车就走,追了上来,一屁股就挤进横杠上,大夏天,也不嫌热。
&ldo;你这样胡来,邻居看了像什么?&rdo;
&ldo;人家会羡慕你。&rdo;她仰起头,令人目眩的面孔只差没贴上来。
&ldo;拐诱未成年少女要犯国法的。&rdo;我面无表情地刹住车,她得寸进尺、节节进逼,真要逼得我走投无路才甘心。
&ldo;我们何必老为这些不相干的小事吵来吵去?&rdo;她不以为然地搂住我的腰:&ldo;我有个建议‐‐&rdo;
我之所以会听从她的建议是她搂得太紧,我又不敢闪开,唯恐一松手她会自车架上摔下来。
我们达成协议,到镇上的小戏院去看重映的老片&ldo;红萝卜&rdo;。所乘坐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
&ldo;我要坐在横杠上。&rdo;她永远是反对的,但我坚持,如果她不另骑一辆,我们可以改搭公路车。
她骑起单车来比她开那辆意大利敞蓬车更嚣张,尤其是露在迷你裙外的玉腿更是了无遮掩,看得我心悸不已。
&ldo;去换条长裤,这么短的裙子像什么话?&rdo;我皱眉,她这副德性到民风保守的小镇上去,挨石头子的一定是我。
&ldo;这怎么算短?&rdo;她把她那个俏鼻子皱成一团:&ldo;比游泳衣长多了。&rdo;
这些无谓的争辩输家当然是我。
到了戏院,影片已经开始了,四周漆黑一片,碧随紧抓住我,十分夸张地说:&ldo;好黑啊!怕死了!&rdo;
我只有立刻找好位子领她坐下,看了没一分钟,她开始叹气:&ldo;好渴哟!赶了那么远的路连杯水都没得喝!&rdo;
我奔出去替她买汽水。
才喝了一口,她又说:&ldo;咦!你听,有人在吃东西,好香哟!&rdo;
我出去第二次,买戏院门口刚烤好的苞谷,回座时,引起一连串不满意的嘘声,她再要开口,我教她闭嘴。
碧随吃完苞谷,该乖乖看电影了吧,她大小姐还有花样,等我警觉时,才换上的干净衬衫已满是她粘湿湿的手印子。
&ldo;谁教你出门不带卫生纸!&rdo;她理直气壮地说:&ldo;不然我擦在哪里?&rdo;
这就是带儿童观看电影的下场。
看到一半她居然整个人倚在我身上,这未免过份,我换了一张椅子,躲她远远的。
&ldo;干嘛?我会吃掉你?&rdo;她大惊小怪,我又招来一顿嘘声。
好容易挨到散场,她赖在座位上不肯走。
&ldo;前面我都没有看。&rdo;她说:&ldo;我至少该看到片头。&rdo;
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
沈嫂忙了一下午作晚饭,我得回去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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