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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李慈煊仰躺在地上，成大字摊开，说：&ldo;不是所有的悔过都会被原谅，不是所有的真情都会被接受。&rdo;

天空中砰然炸开一朵极大的烟花。

李慈煊眼中映地流光溢彩。

夜色渐深，烟火落尽，只剩漫天星辰。

宫中也归于宁静。

乾清宫中灯光重亮，有嘈杂人声响起，深夜，宫门被打开，一行人神色匆匆。不断有人被惊醒。宫中渐渐惊惶起来。

李慈煊仍躺在地上，胸口发痛，一股气往上顶，突破喉头，热乎乎的一口喷出来，血腥味顿时弥漫开。他却笑了。

片刻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朝东宫而来，来人跪在太子跟前，说：&ldo;殿下，陛下、贵妃还有小皇子都中毒吐血身亡。&rdo;

李慈煊仍望着天边明亮的紫微星，问：&ldo;哦?就像我这样吗?&rdo;

霍云山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被震飞了，口中问：&ldo;谁下的毒?&rdo;

石云道：&ldo;景王余党。&rdo;

&ldo;怎么可能?&rdo;霍云山说。

石云叹了口气，说：&ldo;如今谁下的毒还要紧么?&rdo;

霍云山张口无言，由衷地说：&ldo;他真厉害。&rdo;

石云笑了一笑，神色莫测。二人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石云先回过神来，对霍云山说：&ldo;你这一路要千万小心，突厥大军已退，说不好还有潜藏的残兵。柔妃如今不好出宫，特地叮咛要我看着你走得不见才能回去。&rdo;

霍云山也笑道：&ldo;她如今这样，我走得也放心了。她那里还劳烦您多照拂。有你这当朝最年轻的镇国公相送，我这面子大得，啧啧……&rdo;

石云说：&ldo;唉，你到底不肯喊我一声大哥。&rdo;石云盯着她看，说：&ldo;不知你是真忘得干净，还是真狠得下心。你我当年藏在东宫三年，多亏太子照拂，不然三家灭族，我们三个小孩儿又怎逃得出来，哪里又有正名的一日。只可惜，二弟却看不到这些了。&rdo;他见霍云山神色颇不耐烦，便收了话头，把一个荷包递给她，说：&ldo;这是柔妃让我交给你的。你这一去见到师父，代陛下跟我好好伺候他老人家。你什么时候想回京来，只管来。有大哥在呢。&rdo;

霍云山接过荷包，点头。她不太喜欢送别，看了看石云，说：&ldo;那我去了。&rdo;便转身上车。

车上，她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一张纸，展开一看，除了一个印章，一字未有。霍云山仔细一看，那印章竟然是当今圣上李慈煊的私印。她把纸仔细叠好，放进荷包，贴着胸口放好，心中五味陈杂。

挑开车窗回望，石云----不，杨岩仍立在那里望着，似乎送的不是故人，而是当年的岁月和岁月中失散的真情。

等马车在官道上越走越远，最终不见，杨岩才回马归城，不敢耽误，直接递牌子入宫。

李慈煊登基后，寝宫改到养心殿。

人还是那个人，但势已不同。此刻李慈煊随意坐在那里，但杨岩却已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一丝不苟地行礼，而后听李慈煊问：&ldo;走了?&rdo;

&ldo;回陛下，是的，臣把霍云山送上马车，一直看着她沿着官道往西去了。另安排了人在她前去的途中候着。消息一日一回。&rdo;

李慈煊恩了一声，显得不甚在意。如今这局面，霍云山是去是留皆无大碍。看杨岩太规矩，李慈煊笑道：&ldo;就咱们俩，你不用这样拘谨。&rdo;

杨岩闻言，似乎松动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ldo;陛下，其实臣还有一事，只是不知怎么说好。&rdo;

李慈煊说：&ldo;直说。&rdo;

杨岩酝酿了下，说&ldo;今早出门准备去别院的路上，碰到了礼部侍郎王大人，他跟臣提了提他儿子。&rdo;

李慈煊想起在乾清宫前徒手抓剑的王俊林，说：&ldo;王斐那里，这个朕已让兵部去查那一战的详情，初步结论是为国捐躯，你告诉他，不日就有明旨，不会让王斐死得不明不白。这事也怨不得他，若不是景王临阵脱逃，扔下烂摊子，以王斐之才……唉!&rdo;李慈煊连连挥袖扎了话头。

杨岩又说：&ldo;他，还提到他的女儿。&rdo;

李慈煊一听，去看杨岩，两人目光一碰，心知肚明。李慈煊摸了摸头上的网巾，似笑非笑，说：&ldo;难为他竟然找上你。你怎么觉着?&rdo;

杨岩赶紧跪下，趴着挨了挨，期期艾艾说：&ldo;陛下虽是春秋鼎盛，但后宫空虚，膝下无子，恩……&rdo;

李慈煊听得哈哈大笑，说：&ldo;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当真想笑，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后宅空虚，膝下无子，国公大人。&rdo;

杨岩无话可接。

&ldo;起来吧，既然他托了你，我自不能拂了你脸面。&rdo;李慈煊说，&ldo;就在皇后入宫前办了，也给个妃位。&rdo;

杨岩起身，听李慈煊又说：&ldo;王俊林倒是个识时务的。比那些冥顽不化的，知情识趣得多。&rdo;

杨岩心知这说的是霍云山，但李慈煊未明说，他不好开口，只当没听懂，干干杵在那儿。

李慈煊哪里不知道他装傻，见他立得规规矩矩，心头不是滋味，故作轻松地说：&ldo;提到皇后，我倒想问你，你见过她么?长得怎么样?听说她从小跟着贺桂，很小的时候还在军中待过，人到底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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