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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既然都双方都有这个意愿，那也就没什么好试探的了。霍云山是个直爽的人，再见到李慈晏，就直接问出来了：&ldo;你那天是想让我跟你说说话么?&rdo;

李慈晏其实一直对那天事情耿耿于怀，她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很不给面子地白了她一眼。

见状霍云山哈哈一笑，说：&ldo;你直说嘛!那么含蓄做什么?&rdo;

李慈晏看了她两眼说：&ldo;你是过了四天才明白的?&rdo;

霍云山反问：&ldo;你就是因为这个，四天都对我爱答不理的?&rdo;

李慈晏又横了她一眼。

霍云山兀自好笑，这王爷跟个小孩儿一样。

李慈晏躺在床上看霍云山读书读得专心，问：&ldo;你在看什么?&rdo;

&ldo;王宝钏。&rdo;霍云山对正经典籍没什么兴趣，没事就夹着一本小说随处翻翻。

&ldo;你喜欢看这个?&rdo;

&ldo;听人说过，想看看到底是讲的什么?而且生字少，没什么之乎者也。&rdo;

李慈晏看过这戏，不知道还有书，回想了下情节，便问：&ldo;你喜欢里面哪段?&rdo;

&ldo;他们初见、抛绣球和离家。&rdo;霍云山乐得有人跟他聊聊正在看的故事，&ldo;王孙公子千千万，彩球单打薛平郎。有情人做到这步很不容易。&rdo;

李慈晏笑：&ldo;是个欢喜的团圆结局。&rdo;

霍云山一笑，她不这么认为。王宝钏等在里有爱情，可最终等来的却已无爱恋，只是一份温饱。而薛平贵本来有个爱人，最终只有两个妻子。他们当年的感情，最终被现实击碎。根本就是个悲剧。

李慈晏见她笑而不语，知道是不赞同。有些好奇，便问：&ldo;分别多年终于重聚不好吗?&rdo;

&ldo;可是她的丈夫已经成了人家的驸马。&rdo;

&ldo;两个女人，薛平贵算是不错了。&rdo;

霍云山知道跟李慈晏这样的人说不通。笑了一笑，又说：&ldo;薛平贵怎么样我说不上来。但是王宝钏的做法我不太赞同。一个离她十八年在外另娶的男人有什么好眷恋的。十八年没有薛平贵她也活下来了，也就是能自己生活的。为什么等薛平贵回来又要经受他的考验，又要哭着喊着要跟着他过?薛平贵已经另结新欢，这旧人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好过，十八天就死了，怪不怪?薛平贵能做出试探的举动，恐怕也对没有多深的感情了。这样没有感情的生活她图的什么?&rdo;

李慈晏这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问：&ldo;那她要怎么做?&rdo;

霍云山合上书，冲李慈晏笑道：&ldo;看清楚了趁早转身离开是最好的做法。&rdo;

李慈晏那头想了片刻，说：&ldo;那按你这么说，多少人家里的娇妻都要走了。&rdo;

霍云山说：&ldo;说戏说故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rdo;

回海棠苑的路上，她想起福王是成了亲的，可是从没见过王妃和其他的妻妾。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按找礼数内宅来客不应该是王妃来打点吗?

霍云山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热闹得很。伸头看见院子里的三大丫鬟都在，还有两个小丫头。一群人看见霍云山进来，柔雨越众而出挽住霍云山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笑嘻嘻地说：&ldo;就等神医您了。&rdo;

在霍云山的认知里自从上回两人动手，她和柔雨就是已经撕破脸面，想不到她竟然还能做到这样。心下不禁感叹，果然是王侯府里女子的做派。既然人家都热情了，她也不是非要让人脸上挂不住，便也笑着问：&ldo;等我干什么?&rdo;

虹云在一边也赔笑着说：&ldo;德宝才捧了这些缎子来，说是王爷送来给您挑了做夏衣的。&rdo;

霍云山才从怡性斋回来也没听见这事，吃惊地看了枫琚一眼。

枫琚说：&ldo;这是铁七爷亲自送来的，说是王爷交给他的差事。&rdo;

原来李慈晏那日听见霍云山说热，又见她总是一身冬衣，便让铁七爷去给霍云山做几身夏衣。铁七爷接了这差事才发现难办。女人于衣服上的喜好各有不同，而且霍云山从未表露过在这方面的品位和偏好。总不能把库房里所有的衣服料子都搬过去给霍大夫挑选。德宝是个精明人，他不禁笑道：&ldo;我瞧霍大夫是个爽利不拘小节的性子，不能用轻佻的桃红翠绿，素净些的好。上回我瞧见过霍大夫一回，霍大夫生得俊秀，挑白底浅花的料子就很合适。&rdo;

铁七爷半信不信地看着笑眉笑眼的德宝，他没觉出霍云山的俊和秀，她整个人都是灰不溜秋的，偏黑的肤色，英武才是，性子也像男人。但他暗忖德宝在宫里伺候过女人，又比自己向女人靠拢些，在这方面的观察力应该比自己强。于是让人去库房里挑了三匹素净的好料子，走到门口又回来随便挑了两匹艳丽些的，一同拿去海棠苑。

枫琚很矜持地一笑，说：&ldo;王爷亲自让七爷送来这些来。您来挑几匹喜欢的，做几身夏衣，免得捂得满头大汗。&rdo;

霍云山看那些漂亮的缎子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这样好的料子用来做夏衣?霍云山有些不习惯。便说：&ldo;这么好的料子，给我做夏衣穿可惜了。&rdo;

众人都嘻嘻发笑。

&ldo;霍大夫，我觉着这匹粉的就很好看。&rdo;柔雨笑道，&ldo;这可是宫里赏下贡品，年前我看王妃那里有两匹，颜色好，花样也雅致。宫里的东西就是好，不管是什么，材质好，做工也是外面比不上的。我前些日子听王妃说，景王妃得了块羊脂，想做新样子，好料又怕人做坏了，就送到宫里专门的制造处做成一根玉钗，宫里娘娘传了一遍都说好看，都很羡慕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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