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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大夫把脉的时候，四下里静寂无声，只有李氏偶尔接着答两句话，说清赵老爷吃了早饭后过了一会，就出现了腹痛、腹泻、头晕、恶心、呕吐等等不良症状，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ldo;这个‐‐&rdo;那大夫踌躇了一下，还不敢断言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恰好此刻另一位大夫也赶来了，急急替赵老爷把了脉，又找李氏要了早饭吃剩的残羹剩炙来查看了一番，最后两人对着一碗鸡丝汤面研究了半天，才向苏氏道：&ldo;贵府老爷的确是中了毒。&rdo;

&ldo;什么毒？&rdo;苏氏一惊，忙问道：&ldo;有救没有？&rdo;

&ldo;照这症状看来，中的是水莽糙的毒，若是施救及时，应当无防。&rdo;

温柔在屏风后头听见这一句话，心里极其失望，却听李氏在那里急道：&ldo;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治呀！&rdo;　　那两位大夫对望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犹豫，欲言又止。

赵老爷的大儿子赵颀轻咳了两声，接过话头问那两位大夫道：&ldo;还请两位尽力救治家父，需用什么药材，只管开口，我立刻叫人出去预备。&rdo;

其中一位大夫硬着头皮开口道：&ldo;药材倒不需要，只是……&rdo;

&ldo;你倒是痛快点说啊！急死人了！&rdo;赵老爷二儿子赵顺的脾气同他的名字一点都不一样，按捺不住，毛糙糙就嚷了起来。

&ldo;需要灌大粪来催吐……&rdo;其中一位大夫被逼迫不过，咬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温柔听他这么一说，幸好及时忍住了没有喷笑出声，不然这笑声在满屋的静寂中就太显突兀了，没准两位夫人恼她幸灾乐祸，当场就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ldo;大粪……&rdo;李氏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呕出来，可是她看看苏氏，再看看躺在软塌上已经快昏迷的赵老爷，最终无奈道：&ldo;没有别的法子了吗？&rdo;

&ldo;有，只是麻烦些，贵府老爷眼下这个情形已然不能再耽搁了，灌大粪催吐最快也最有效！&rdo;

另一位大夫接话道：&ldo;催吐完还需灌羊血解毒，这个还得请贵府里的管家预备一下。&rdo;

赵老爷躺在软塌上无力出声，这会李氏也不敢拿主意了，只低着头偷睃了苏氏两眼。苏氏自然明白她心里的算计，但眼下实在是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只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再看看赵老爷那微微蠕动的嘴，最后咬咬牙道：&ldo;灌吧！&rdo;

第三十七章审问厨娘

接下来温柔就听见两个小厮出屋去的脚步声响，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响和赵老爷时不时哼哼两声闹出的动静。过了片刻，那两个小厮又回来了，然后屋内的声音就复杂起来了，发号施令的发号施令，端盆的端盆，倒水的倒水，其间夹杂着赵老爷的挣扎声，可疑的吞咽声和嘶心裂肺的呕吐声，她厌恶地低垂下了眼，拿袖子掩住了鼻子。

活该！没毒死他，算他命大了！温柔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恶毒的去幸灾乐祸，她实在太痛恨这个赵老爷了！可是快意过后，心里那隐不住的担忧又浮了上来，她很怕小环和刘嫂没逃出去，也怕现在提赎身不是个好时机，但这赵府她实在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容易等到赵老爷解了毒，被救活了过来，一屋子里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乱了一阵后，苏氏请那两位大夫又开了几副清毒补身的药方，便赏了银子将他们打发走了。

温柔跟着赵颜从屏风后面出来，看见赵颀和赵顺带着几个人抬着赵老爷去别处休息静养了，李氏想要跟过去服侍，却被苏氏叫了回来，她淡淡道：&ldo;老爷那里有两个孩子看着，还有丫鬟们服侍，让他好生歇养吧。你先给我说说，老爷到底怎么中的毒，查出那个下毒的人了没有？&rdo;

&ldo;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起这样歹毒的心！我当时慌了神，只顾着照顾老爷了，还没来得及查问呢！不过方才大夫不是说，毒是下在鸡丝汤面里的吗？把今儿一早做这汤面的人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rdo;

&ldo;回夫人，我方才已偷空去厨房里查问过了，这汤面是王嫂做的。老爷每天早起都要进一碗汤面，说她做的可口，因此回回都让她单做这一样。&rdo;李氏身边的丫鬟金玉见查问起这事来了，便连忙开了口。

苏氏似笑非笑地瞟了金玉一眼道：&ldo;你这丫头倒还心细，那就快点去把王嫂给我传过来吧。&rdo;

说是传，但王嫂最终是被几个家丁架到院子里来的，苏氏扶着扫红的手，慢慢走出来，望着趴在地上披头散发，一边大声喊冤一边赌咒发誓的王嫂道：&ldo;你有什么想说的，趁早说出来，别等我拿了老爷的名贴把你送官，你才肯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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