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抱着钟息,心脏锐痛。“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钟息在父母面前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像是膨胀到最大限度的气球突然被刺破,他瘫坐在地,哭到喘不过气,只能仰着头。他攥紧衣领,想要止住眼泪,窒息感让他的四肢百骸都跟着疼。“我以为时间长了就可以忘记,但只要霍司承在我面前,我就会反反复复想起来。”“他出事那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冲到医院去签病危通知书,然后看着他昏迷不醒,握着他的手没有任何反应。”“我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一场梦?也许他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周斐抱住钟息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后背,急切地打断他:“不是的,别乱想,小息,他平安回来了,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一家三口都平平安安的。”钟息把脸埋在母亲的肩头:“其实这阵子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失忆了。”周斐再次愣住。“记得所有人,唯独把我和小饱忘掉了。”“他以前说过,就算忘记全世界都不会忘记我的,全都食言了。”“三年前,他带着一身伤从突击队回来,我以为那是最后一次。”“我以为那是最后一次。”“好累啊,妈,我不能在小饱面前哭。”“我想离开那个地方……”抽噎声变轻,钟息在周斐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有湿润的泪水,周斐帮他擦了擦脸。钟毅德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初就该拦着他们,就不该让小息上军校。”周斐摸着钟息的头发,忍着泪抱紧他。钟息醒来已是深夜。他猛地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寻找霍小饱,直到看见四周的陈设,才想起来这是父母家。周斐给他熬了粥,端到床头。钟息喝了半碗,忽然说:“小饱肯定在哭,他一整天没见到我了。”“有小徐呢,还有……还有他爸爸,没关系,”周斐掖了掖钟息的被角:“你要多休息,躺下来再睡一会儿吧。”钟息摇了摇头:“算了,我先回去吧。”他掀开被子,周斐问:“回去之后呢?”钟息顿住。“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就回来,”周斐摸了摸钟息的头发,轻声说:“你还记得外公家吗?东升岛上的云水村,外公去世之后,他原先住的两层小楼一直空在那里,风景很美的,推开门是大海,身后就是山。”“等你回来,我们带着小饱去那里住。”钟毅德站在旁边说:“是啊,爸爸退休也想去那里调养身体。”钟息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周斐怕他冷,特意找了一条围巾给他系上,钟息微微俯身,任由周斐像照顾七八岁的他一样,用围巾把他的领口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风都钻不进去。“还有牛肉汤,带给小饱喝。”钟息接过保温壶,说:“谢谢妈妈。”他独自走进电梯,因为哭了太久,眼眶酸痛干涩,他费力地眨了眨眼。霍小饱现在应该哭得厉害。他得快点回去。刚出电梯,他就看到了霍司承的车,横在楼道前,挡住了钟息的去路。钟息往前走了两步,后车窗降了下来。霍司承的侧脸隐在夜色中,钟息只能看到他凌厉分明的轮廓。“上车吧。”钟息没力气和霍司承斗,司机绕过来帮他开门时,他便坐了进去。但是司机没有上车。车门关闭,寂静无声。钟息反应过来,霍司承有话要对他说。“本来想带着霍小饱看望你父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上楼,霍小饱说饿,坐在车里也不舒服,我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了。”“嗯。”钟息病恹恹地倚着车门。“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先是跟着你去了超市,结果看到你和沈彬白一前一后走出来。”钟息皱起眉头,缓缓坐直。“这次的理由是什么?偶然遇到?”钟息转头望向霍司承,“什么意思?”“照片果然拍不出那种旧相识的神韵,你走了很久,他还在台阶上看着。”钟息已经没有心力再和霍司承纠缠这些问题,他说:“回家吧,我很累。”“还没完呢,”霍司承气定神闲,依旧端坐着,他说:“你走之后,文泽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十月二十一号那天,在我出事前一个小时,你的车出现在君山森林入口的监控里。”钟息整个人僵了一下。“那天是工作日,上午九点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钟息直直望向霍司承,“你什么意思?”“我思考了两种可能,你想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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