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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白思道：&ldo;你说，凶手是组织这个比武大会的人。&rdo;

史涓生道：&ldo;有可能是，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杀刀消失了二十年，童谣一出，命案就起，这绝不是偶然，组织这个聚会的人显然别有用心。不过凶手也有可能是那帮人，那帮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下毒只是平常小把戏。或许那些端茶送酒的，就是某人的眼线。有人在监视我们和那帮人，为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控制起来，为独享杀刀铺路。总之，这个比武夺刀的大会，我们是来对了。&rdo;

叶欣意味深长道：&ldo;有道理……&rdo;

白思道：&ldo;我想通了!凶手为了得到杀刀，故意杀捕快嫁祸给吴轩泥，就是为了借我们之手好控制一个竞争对手。&rdo;

史涓生看了一眼白思、叶欣、付愁，道：&ldo;脖子伤口痕迹相似，左深右浅，杀樵夫和杀叶志们的人，是同一个人。&rdo;

付愁摸着下巴，道：&ldo;左深右浅，凶手是个左撇子。不确定是男是女。&rdo;

白思道：&ldo;凶手还不知道吴轩泥是吴二公子，说明……&rdo;

史涓生道：&ldo;说明凶手入江湖不深，或者说，并不是京都本地人。&rdo;

白思道：&ldo;没有其他线索了。&rdo;

史涓生点头道：&ldo;快到了，诸位务必小心行事。&rdo;

几人在马上边梳理案子，边注意着路边不紧不慢赶路的江湖侠客。一抬头，竟又看见了一个简陋的茶摊，这次他们没有停留，因为这里坐满了另一群不怀好意的江湖侠客，又牵马走了会，直到大道到了尽头，取而代之一片树林。

稀疏大树的林子里，星罗着人和马。大家靠得很近，却互相不说话，使气氛显得很奇怪，虫儿鸟儿都不鸣叫，不知是不敢，还是在为放晴时的纵情高歌蓄力。

这里的树也是奇怪的，树干细如成年人手臂，光滑如雨洗，却疯长七八丈，将要撕破浓云。相邻树干缝隙之间宽敞可搭帐篷，树的顶端枝桠树叶茂密互相缠绕，如同形成另一团浓云，将林子笼罩得昏暗和阴冷。

雨下不下来了，只能凝聚在叶上成珠一滴一滴砸下。林子空气湿润，地面却是干燥的。

那帮人都坐在地上，空地不多了。四人走至最外，将马儿栓在树上，盘腿围坐。侧眼望见洒泪亭。

史涓生想：&ldo;好冷的亭子。&rdo;

白思想：&ldo;好大好高的亭子。&rdo;

付愁想：&ldo;好熟悉的亭子。&rdo;

叶欣想：&ldo;好热闹的亭子。&rdo;

又齐齐看向林中，方才他们从一众长短粗瘦不一的腿的空隙踩过来时，瞥见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擂台。那帮人，就围在擂台边。

史涓生、叶欣、付愁、白思环顾一圈，粗略估计林中有三十人，二十匹马，并不算多。如果加上还在路上的，大概有五六十人，按常理来说，这么多好斗的江湖聚集在一起，总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史涓生小声道：&ldo;持有杀刀的人还未出现，他们都在等。&rdo;

白思漫不经心道：&ldo;哎，每个人看起来都信心满满。但杀刀只有一个人能拥有。&rdo;

史涓生、叶欣、付愁忽然都沉默，吓得白思头一缩，抬眼觑他们。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被那帮人听到了，发现三人都直盯着他。

付愁忽冷笑道：&ldo;或许这就是那个其他的目的。&rdo;

一语中的。叶欣道：&ldo;要死多少人，都跟我们无关。我只想尽快找到凶手交差。&rdo;

史涓生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小声点，已有人朝他们望了好几眼。史涓生也瞥一眼那人，四目短暂对视时，他突然认出那人是王云乱，擅使鸳鸯弯刀，江湖&ldo;蚩妍榜&rdo;上第二十七号美人，二十年前，他曾与她打过交道，他的相貌变了，胡子长了，声音硬了，她还能认出自己吗?

忙低下头。但美人王云乱，两瓣粉嫩嘴唇轻泯了下，她已笑着站起来了。

白思瞅着一双小脚在史涓生的身前倾斜着靠在一起，鞋底如此软绵绵，却站立得那么坚定。娇嗔声入了史涓生的耳。

&ldo;这位朋友好眼熟啊!&rdo;

史涓生抬头笑道：&ldo;这位朋友是?&rdo;

&ldo;我只知贵人多忘事，但死人，可记不住事!&rdo;王云乱长着魅惑的桃花眼，一笑眼波澹澹，白思眼珠已看定了。

付愁怒道：&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史涓生笑道：&ldo;付愁，我并不认识这位朋友，她肯定是认错人了。&rdo;

王云乱掩嘴笑道：&ldo;我也以为是我见鬼了呢!&rdo;偏头见白思呆如木人直勾勾盯她，对他缓眨眼睛，又轻笑一声，扭臀离开了。

白思神思陷在王云乱渐渐扭动着而摇远的柳腰里，惊觉脸被人轻打了一巴掌。

白思&ldo;唉哟&rdo;叫道：&ldo;啊?&rdo;

三人都大笑起来，叶欣笑道：&ldo;这种女人，你打都打不过，断了这份念想罢!&rdo;

白思笑道：&ldo;这种女人有味道。&rdo;

史涓生笑道：&ldo;这种女人唇上有血的味道。说不定下一滴就是你的。&rdo;

谈论的是血腥的事，但在他们的生理和心理上，却有着莫大的欢愉，这份欢愉使他们暂时忘却了棘手的公务，忽视了周遭肃杀的气氛。此刻他们的身份，都只是幻想着风骚女人的好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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