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鸷如今的脾气好了许多，绒绒也谙熟他心性，自恃他绝不会伤了自己。

可当灵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时，绒绒心里依然打鼓不停。

慌张裹挟着委屈，她扯着灵鸷的衣袖哭道：&ldo;你做不了女子，时雨可以变化呀。

族中早有良配也无妨，大不了坐享齐人之福就是……&rdo;

灵鸷被这样的无赖言论震住了片刻，木然道：&ldo;青阳君就是这样教导你的？&rdo;

谢臻哑然失笑，&ldo;绒绒啊绒绒，扪心自问，你敢对时雨说这番话吗？&rdo;

绒绒吸了吸鼻子，时雨若在场，定是头一个剥了她的皮。

其实她也弄不清时雨究竟想要如何，难道他还想把灵鸷娶回家相夫教子不成？

&ldo;他要是肯与我双修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rdo;绒绒懊恼道。

&ldo;福禄镇我已逛了个遍，实在看不出有何稀奇，本想找人打听打听，可城里城外连个土地神都没有。

到底什么是一切的源头，总不会这里就是孤暮山吧！

&rdo;

&ldo;你也这么想过？&rdo;灵鸷同样困惑于此。

绒绒张圆了嘴，&ldo;我随便说说罢了，这怎么可能！

&rdo;

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孤暮山的真容，大战之后它的踪迹与轶事只存在于散逸的传说中。

可孤暮山毕竟曾是通天之径，造化之地，单凭想象也知它是何等的神秀峭拔。

即使倾塌万年之久，山心已失，也绝不会是这个鬼样子。

谢臻慢悠悠地说：&ldo;总听你们提及孤暮山，到底这孤暮山之战为何而起？都是超凡脱俗的神仙，难道就为了山里的宝贝打得死去活来？&rdo;

他的目光本是看向灵鸷，绒绒急不可待道：&ldo;你应该问我才对！

这事说来话长，你让灵鸷来讲岂不是为难于他？&rdo;

&ldo;哦？你又从戏文里听来了什么野史秘闻？&rdo;

这话绒绒不爱听了，一下变出了紫貂的原型，跳至谢臻身前龇出尖牙，&ldo;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在天界打过的喷嚏比你十辈子还要长。

白泽归寂后，再无哪只神兽可像我一般博古通今。

你竟敢不相信我？&rdo;

灵鸷无言颌首，谢臻于是对绒绒笑道：&ldo;是我有眼无珠。

那就有劳绒绒了，在下洗耳恭听！

&rdo;

绒绒被捋了顺毛，这才心情舒畅了，在谢臻腿边蜷成了毛茸茸的一团。

&ldo;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我得费些口舌。

要说孤暮山之战，先得从天地初生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