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中充满了饱经沧桑之人才有的淡然，用稚嫩的声音轻声问道：&ldo;月姐姐，到时间了吗？&rdo;

月朗朗点了点头，&ldo;时间提前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原本再凑齐一个，你们就有希望活下来的。

&rdo;

&ldo;无妨。

我们本来就是不该出生的孩子。

你说过，善有善报，天地定会怜悯我们，留下一线生机的。

&rdo;

小娃娃漂浮在半空中，盘着胖乎乎的小腿，微笑地看着月朗朗，似乎早已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屠寅却忍不住变了脸色，低声惊呼道：&ldo;鬼婴？！

整整八十个鬼婴？！

她到底什么时候收集了这么多？&rdo;

他身旁的老柏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悲悯，同样轻声道：&ldo;你以为月丫头为什么要打着极乐苑的名号，去帮助从前的衙门，现在的警方？&rdo;

两人双双沉默了下来，看着月朗朗将光茧一个一个地唤醒。

直到最后两个光芒最浅的光茧被打开，露出毛毛和小绿的身影，月朗朗终于忍不住一边一个，将它俩一把抱住。

&ldo;毛毛，小绿，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们。

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昭昭有性命之忧，你们愿意救她吗？&rdo;

毛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ldo;好心姐姐有危险？我一定会去救她的呀！

&rdo;

瘦得像猕猴桃似的鬼婴小绿化作人形，是个依旧瘦巴巴的小姑娘模样。

她的眼神更懵懂无知，只是紧紧抓着毛毛的手，见他点了头，便也跟着用力点了一下。

月朗朗面露不忍，却再次追问道：&ldo;哪怕要用你们的性命交换？你也会愿意吗？&rdo;

&ldo;愿意！

&rdo;毛毛毫不犹豫地挺起了小胸脯，&ldo;我本来就死了嘛！

&rdo;

小绿有样学样，也挺起了胸脯，奶声奶气道：&ldo;愿意。

&rdo;

&ldo;好。

那你们两个就跟着其他哥哥姐姐，他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明白了吗？&rdo;月朗朗咬咬牙，将毛毛和小绿一同推了出去。

漂浮在半空中的其余鬼婴，像是得到了发令的信号一般，毫不犹豫地俯身向早已干涸的温泉底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