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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三春应了一声，欣了帘子又出去。

华顼正在饮茶清口，听她说什么要讨主意，便道：&ldo;什么事？&rdo;

方氏斟酌了一下措辞，便道：&ldo;这事情，说出来怕老爷要生气，但不说，却是妾身的失职。&rdo;

华顼见她屈意小心，眉眼带着担忧，端丽秀美的面庞映着烛光，格外柔和，心中一软，便道：&ldo;你我夫妻多年，难道还不知我，只要你说的在理，我又怎么会生气。&rdo;

方氏体会到他话语中的柔情蜜意，面上不由得一红，忙低头借饮茶的工夫掩去面上的羞色，才把她想借祖父的名义给荣昌堂送祭品的事说了，说完就见华顼果然沉了脸色，她忙又解释道：&ldo;老爷休要动怒，并非妾身不懂事，这祭品只是以祖父的名义送去，不是咱们荣安堂送的，不会让本家以为咱们先低了头，虽说祖父是过继到荣安堂来的，但到底那边有他的亲生父母，不祭不拜，传出去，人家只说咱们不懂孝义，于老爷的名声有碍，将来灼儿、焰儿怕也要受累。妾身也知道老爷心中怨着荣安堂，但到底要为灼儿、焰儿想一想，而且这祭品不以老爷的名义送……&rdo;

她还要解释，华顼已一挥手，怒道：&ldo;不必说了，你一向不问荣昌堂的事，如何突然就想起这个？&rdo;

方氏听他语气，像是不同意的样子，不由得叹气，想了想才道：&ldo;只是那日听灼儿说要送猫耳朵去祭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妾身才多想了，老爷若不同意，那便算了。&rdo;

&ldo;是灼儿说的？&rdo;

华顼面上的怒色一缓，眼前浮现出女儿白嫩可爱的面容，还有刚刚出生的儿子无忧无虑的睡姿，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ldo;送就送吧，不过不要以祖父的名义，就以灼儿和焰儿的名义，让他们尽尽孝心也没什么大不了，左右不过是两个无知孩儿，荣昌堂那里又能说什么。&rdo;

方氏听得一怔，料不到老爷竟然突然改变主意，隔了片刻才突然想明白，老爷这是在成全一双儿女的孝名，用心良苦，竟连多年的心结也可暂时放下，此时心中必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说，顿时眼圈儿一红。

华顼见她眼红，脸色顿时一板，道：&ldo;休要瞎想，祖父的遗愿，总是子孙们要去做的，我是做不成了，但也不能阻着灼儿和焰儿，我孝道有亏，却不能让这一双儿女也孝道有亏。&rdo;

虽说斥责的语气，但双手却环住方氏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

第16章秋十三娘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华灼原以为已经没有希望的事，想不到竟然峰回路转，当方氏告诉她，送往荣昌堂的祭品已经运到了驿站，通过四百里加急送到京中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ldo;傻丫头，你爹爹心疼你，成全了你的心愿，这会儿怎么傻了呢？&rdo;方氏亲昵地摸着她的头发，见她傻愣傻愣的，不由得失笑。

此时，腊月十一已过，方氏出了月子，打开窗户，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精神分外的好。

&ldo;爹爹……是为了成全我的心愿……&rdo;

华灼喃喃着，心里隐隐发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很想很想立刻就扑到父亲的怀里。父爱如山，这就是父爱如山，上一世她被华顼总是板着的脸孔所欺骗，对父亲是又敬又怕，直到重新来过，她才深深地体会到父亲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厚。

&ldo;娘，我去向爹爹说一声谢谢。&rdo;

她忍不住，要立刻就见到父亲。

方氏轻笑一声，将她抓了回来，道：&ldo;你爹爹去府衙了，这会儿你上哪儿找他去。过来坐下，娘有话跟你说。&rdo;

&ldo;哦。&rdo;

华灼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连忙收敛心神，老老实实坐好。

方氏又笑了一声，才道：&ldo;前些日子你说要学刺绣，但你双成姨娘身上事多，怕是教不了你，我便让她去给你寻位刺绣教习，如今已有了眉目，只是那位教习眼界高，不是天姿出众的女孩儿她不教，所以过两日选个晴好的天儿，我带你去见一见这位教习，你虽不通刺绣，但fèng个香囊总还会的，便趁这两日闲着，用心做个香囊出来，到时候呈给教习看，也算是个考验。&rdo;

&ldo;是，女儿知道了。&rdo;

华灼原就是想用心学的，上一世她任性，方氏又宠着她，直到十一岁上才给她寻了教习，结果才学了一年多，就出了事，她刺绣功底不到家，其他如厨事、裁衣等应会的女红，都是一团糟，为这，在舅家的时候就被两个表姐嘲笑，出嫁后更被乔家瞧不起，可谓是把名门贵女的脸面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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