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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她惊讶极了,小心翼翼地抱住,说:&ldo;她很少让人抱。&rdo;

&ldo;是吗?&rdo;夏琚很意外,因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腼腆地笑了笑,说:&ldo;大概它喜欢你吧。&rdo;

他窘促地笑,转眼间,才到佟弗念怀里的猫又跑走了。

见状,两人都有些尴尬。

夏琚看那只猫又回到坐垫上,问:&ldo;还要吗?我抱过来。&rdo;

她摇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舔掉嘴角的奶泡。

奶泡上的拉花也是猫咪的图案,夏琚觉得可爱,没有马上喝。他想了想,问:&ldo;你说,你要出国?&rdo;

&ldo;嗯。&rdo;提起这个,佟弗念面露遗憾,声音也变得微弱了,&ldo;去英国。我姑姑在那里,她已经帮我联络好学校了。&rdo;

听罢,夏琚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禁问:&ldo;这么快?&rdo;他顿了顿,&ldo;之前没有听你说过。&rdo;

她的表情一僵,从盘子里拿出一块松饼,说:&ldo;前不久才决定的,也没两天。&rdo;

&ldo;是因为……&rdo;夏琚还是忍不住问,&ldo;因为我的关系吗?&rdo;

佟弗念的嘴唇用力地抿,没有回答。

夏琚想:这姑娘真诚实。

他思忖片刻,道:&ldo;出国挺好的,而且,你有亲人在那边,到了那里,适应环境也适应得快一些,不会那么孤单。你的英语又好,肯定没问题。&rdo;

佟弗念注视他好一会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低着眉眼,俄顷遗憾地说:&ldo;就是有些舍不得你们。&rdo;

夏琚听罢,心头发沉。

&ldo;而且……&rdo;她的嘴巴微微努了努,犹豫了一下,又用力地摇头,说,&ldo;以后会越来越好的。&rdo;

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夏琚听出她的担忧和鼓励。他说:&ldo;嗯,一定会的。&rdo;

算起来,佟弗念应该是他上高中以后最先认识的人。刷一次交通卡,几毛钱,最终却换来这么一个好朋友,这真是太值了。为了不让她走得不放心,夏琚说:&ldo;明天,我要和我舅舅去滨城了。我的案子过些天要再审,我得回去。不过,我舅舅说开车回去。&rdo;

&ldo;真的吗?&rdo;佟弗念惊喜得睁大眼睛,&ldo;太好了。&rdo;

看她高兴的样子,夏琚不由得笑了,说:&ldo;你都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这么高兴干什么?&rdo;他想起他们的从前,笑得有些苦涩,&ldo;你一直都不知道。&rdo;

佟弗念闻之愣住。

夏琚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把奶泡喝没了。他想了想,说:&ldo;我告诉你吧。&rdo;

&ldo;我四岁开始学滑冰。&rdo;真正要说起时,夏琚惊讶地发现,原来记忆是那样的离散,&ldo;是我妈妈带我去的,在户外的冰场。我学得很快,据她说,一下子就学会了。隔天她就带我去了一家俱乐部,让我在那里的教练面前滑冰。陆济山也在那家俱乐部训练。&rdo;

看见佟弗念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夏琚不由得想笑,可他又想:是什么让她紧张?仿佛在她看来,那就是不幸的开始。

&ldo;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我都挺好。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对其他人好,所以他们很快就不再接近我了。那个时候,我是俱乐部里年纪最小的。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模糊,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刚到俱乐部后没多久,有一个哥哥去南方了。走之前,我偶然遇见他,他笑得很奇怪,说让我不要太接近陆济山。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这段记忆是不是真的,只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看陆济山滑冰。觉得他滑得就像视频里那么好。

&ldo;我家很穷。从小,我就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不过有个阿姨,她是我妈妈的朋友,她说我爸爸也是滑花滑的。我妈是卖身的,和网上说的一样。小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只知道家里总是来不认识的叔叔伯伯,还有大哥哥。他们来我家以后,我妈妈和他们进房间,关起门。有几回,他们没把门关好,我从门缝里看进去,就看见他们不穿衣服抱在一起,但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后来,不知道俱乐部里的人怎么听说了我妈妈的事,对我说,她是妓女,是专门和别人耍流氓赚钱的。其实,到那时我还没有真正懂得这背后的含义,只知道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是瞧不起我、鄙视我,那种眼神……和看不起我穷,是两回事。我觉得我之所以被他们那么看,都是因为我妈妈是妓女,所以,我一直不喜欢她……

&ldo;但是,在俱乐部里,虽然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有两个人却例外。我的教练,还有陆济山。他们不但对我依然很好,而且还要求别人不疏远我。我没上过幼儿园,俱乐部对我而言,有点像幼儿园。不是说,在那里有很多小朋友,而是我只要去那里滑冰,就不用天天待在家里,被街坊邻居看见,议论我没有学上。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我更加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上学。那个时候,我被选进省队训练,教练和陆济山去我家游说我妈妈,想让我去队里住。我妈没同意。我……&rdo;夏琚抿了抿唇,&ldo;总是不喜欢我妈。&rdo;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说:&ldo;那段时间,我很害怕教练不要我了。还有陆济山,&rdo;他苦笑了一下,&ldo;我怕陆济山再也不对我好,不和我一起训练了。他滑得真的好,是世界级的水平。小时候,我总梦想着,什么时候能像他滑得那么好?因为滑得好,他有津贴、有赞助,他家里的条件很不错,不过他基本不靠家里。我特别羡慕他,各方面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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