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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他们还告诉你，是你父亲寻来的药草偏方救活了你。&rdo;许飞似乎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

&ldo;嗯……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rdo;她顿了顿，马上反问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这个不是重点。&rdo;许飞毫不客气地拒绝回答她末了的那个问题，沉默片刻之后，他继续道：&ldo;你，真以为是那些药草救了你的性命吗?&rdo;

&ldo;我以前一直是这么以为。&rdo;她回答得很老实，&ldo;但是，现在不了，事情远不是他们告诉我的那么简单。&rdo;

&ldo;死马当成活马医，呵呵，不是任何死马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你也没有。&rdo;他冷笑，&ldo;所以，你本该必死无疑。&rdo;

钟旭顾不得跟他计较他是不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只是&ldo;必死无疑&rdo;这四个字搅得她后脊梁发凉，从小到大，经过的风浪不少，陷过的险境无数，可是不管情况有多糟糕，她总能安然无恙化险为夷。因此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都把自己划到很&ldo;命大&rdo;的那一拨人里头，并且还为此产生了一点莫名的优越感。可是这四个字的出现，却在一瞬间把她的那点&ldo;优越感&rdo;击得粉碎‐‐如果，如果不是有人为自己做出了牺牲，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钟旭的存在了!

一想到&ldo;不存在&rdo;这个概念，钟旭的脸几乎黑了。

&ldo;是你姐姐，用她的身份，换回了你的小命。&rdo;他的冷笑一成不变，眼里却多了藏不了的遗憾与……愤恨。

&ldo;我……我不明白你说的&lso;身份&rso;……什么意思?&rdo;钟旭降低声线，小心翼翼地问。导致她态度如此&ldo;谦和&rdo;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在那一刹那，从许飞的笑容里，她突然清楚地感觉到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恨意‐‐对她的恨。

一想到&ldo;不存在&rdo;这个概念，钟旭的脸几乎黑了。

&ldo;是你姐姐，用她的身份，换回了你的小命。&rdo;他的冷笑一成不变，眼里却多了藏不了的遗憾与……愤恨。

&ldo;我……我不明白你说的&lso;身份&rso;……什么意思?&rdo;钟旭降低声线，小心翼翼地问。导致她态度如此&ldo;谦和&rdo;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在那一刹那，从许飞的笑容里，她突然清楚地感觉到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恨意‐‐对她的恨。

&ldo;如果失去全部伏鬼的本事，从此沦为芸芸众生之中的普通一员，还能算是个&lso;完全&rso;的钟家人吗?&rdo;许飞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俯下身，试着用手触碰白布上的皱褶。

&ldo;为什么不算钟家人?!不会抓鬼又怎样?只要她仍然是奶奶的孙女爸妈的女儿我的姐姐，只要她身上流着钟家的血，她就是我们家的一员，永远也不会改变。&rdo;钟旭当即给了许飞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的问题委实怪异，因为不会抓鬼所以就不算钟家人，这个因果关系未免也太牵强了点。

许飞嘴角一牵：&ldo;那……如果她突然从家人、朋友……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呢?干干净净，只影不留，如同从来没有降生过，存在过……&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钟旭以手掩口，眼内如有雷电闪过。

&ldo;还不够清楚吗?!&rdo;许飞一动不动，身子俯得更低，略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了脸庞，&ldo;失去所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失去家人朋友，从此改名换姓孤单一人，遵守着交易的规则，不得再见你们，哪怕远远一面。&lso;钟晶&rso;这个名字，永远不会再被你们提起……这就是你姐姐付出的代价，用她的&lso;身份&rso;，换回了你。&rdo;

钟旭的心，突然空了，许飞短短几句话，把她一贯坚强的心脏掏得空空如也。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形将消失的幽灵，强忍着虚弱又难过的身体，她问：&ldo;后来呢?她是怎么……怎么……&rdo;

那个&ldo;死&rdo;字，钟旭怎么也说不出口。

&ldo;离开你们之后，她曾想过远远离开这座城市，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说，离你们近一点，起码难过会少一点。为了养活自己，她进了这所医院，当了一名护士，过着安静又不起眼的平凡日子。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她也许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rdo;说到这里，许飞一直平放的手掌猛地攥成了拳头，他转过脸，盯着钟旭问：&ldo;你住院时，是不是碰见过一个叫梁玉英的疯女人?&rdo;

疯女人?!

钟旭立刻细细回忆，她的记性不差，很快就回想起的确有过这回事，当时好像还有人说这女人还是什么院长夫人，自己还为世事无常而感叹了一番。

&ldo;我记得。&rdo;钟旭点点头，难道这个小插曲里头有什么内情?!

&ldo;这女人就是副院长张复田的老婆。&rdo;许飞直起身子，松开了拳头。

&ldo;我听到你们不只一次提到过这个人，张复田，究竟是什么来路?&rdo;钟旭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看来这个姓张的是个关键人物。

&ldo;他……&rdo;许飞的脸色难看得厉害，墨绿色的眸子里多了两簇难以熄灭的火，&ldo;他和他的同党们将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流浪者骗到医院，麻醉他们，然后，就在这张手术台上，取出他们鲜活而健康的器官，出售给需要这些的有钱人。最后，再把这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地毁尸灭迹。&rdo;

&ldo;天哪……&rdo;钟旭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干下如此惨无人道的勾当，她激动地喊：&ldo;难道没有人发现吗?没有人报警吗?他们在杀人啊!!&rdo;

&ldo;呵呵，&rdo;许飞嘲弄似的一笑，&ldo;有多少人会关心那些露宿街头不知来路，终日为一餐温饱挣扎的小人物?如此大的城市，少几个或者多几个流浪者，谁又会留意?!更何况，他们很狡猾，办事手脚极利落，又是医院的上层人物，要想瞒天过海，并非难事。&rdo;

&ldo;那……那……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rdo;钟旭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一股，&ldo;我姐姐&rdo;三个字脱口而出。

&ldo;呵呵，&rdo;许飞嘲弄似的一笑，&ldo;有多少人会关心那些露宿街头不知来路，终日为一餐温饱挣扎的小人物?如此大的城市，少几个或者多几个流浪者，谁又会留意?!更何况，他们很狡猾，办事手脚极利落，又是医院的上层人物，要想瞒天过海，并非难事。&rdo;

&ldo;那……那……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rdo;钟旭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一股，&ldo;我姐姐&rdo;三个字脱口而出。

&ldo;你姐姐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兽行。&rdo;他眸子里的火，有愈烧愈旺之势。

&ldo;他们就杀人灭口?!&rdo;钟旭几乎跳了起来，撞破这样的事，除了被杀，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结果。

&ldo;起初，他们是要拉你姐姐入伙的。&rdo;许飞的目光，一直不肯离开眼前的手术台，&ldo;她不肯。我不说你也明白，做下这个选择的唯一后果，就是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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