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辉怎么会相信她一己之言，他如今腹背受敌，早已草木皆兵。

&ldo;皇后，朕对你太失望了。

&rdo;蔺辉的眼神暗淡下来，&ldo;外人这般对朕，不过是为了这江山。

你如此背叛朕，难不成真想让朕早早离开给你儿子腾位置？你可知，朕早就属意玄宝来继承江山，不过是因为姚氏才迟迟未立太子！

&rdo;

&ldo;夫妻十年，你便是这样对朕冷心冷肠？&rdo;

姚后本不欲与他多舌，可他竟然敢主动提起这十年。

&ldo;呵！

&rdo;姚后仰头轻笑一声，薄背轻颤，&ldo;真是天大的笑话！

陛下此番是要和我清算这十年的账吗？&rdo;

蔺辉收紧了下巴，一脸冷色盯着她。

&ldo;记得初嫁你之时，我便立下了辅佐你成一代明君的誓言。

你忙于政事无暇顾及后宫，无妨，我可以打理妥当，无须你费心。

那一年，黄河决堤，我又失了第一个孩子，你想亲赴救灾，我二话没说便支持你，即使自己连床都起不了身了还要领着后宫诸人送你。

&rdo;姚后笑出了声，&ldo;可你听信谗言，途中险些被刺杀，是我请了祖父进宫，拜托他一定要派兵沿路搜寻你，就算之后被治个妄动禁军的罪名也无惧！

可你呢，你从不记得姚家对你的好，你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因着姚家奋不顾身地救你救这江山于为难，而愈生忌惮！

&rdo;

姚后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笑容携带苍凉：&ldo;新婚不久，我便主持大选，给你充盈后宫。

你知道了，不过赞一声皇后大度便罢了，从未想过我心中的难受。

十年，你纳了多少妃子，陛下你可还记得？&rdo;

蔺辉倒退两步，强撑着道：&ldo;历来皇后都是如此，到了你这里怎么就成委屈了！

&rdo;

&ldo;是啊，皇后就应该大度，就应该毫无计较地撑着皇室的颜面，就算自己的丈夫为了其他女人而罢免了自己！

&rdo;姚后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一边笑一边流泪。

&ldo;珍妃是因你而死……&rdo;

&ldo;一切休矣！

&rdo;姚后怒目圆瞪，厉声打断他的话。

蔺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皇后，仿佛破釜沉舟毫无顾忌了一般，看向他的眼神像是一口吸人的古井，让他后背生凉。

&ldo;你不辨是非，爱听信谗言，只图享乐不顾苍生，为了一个探子而蒙蔽双眼，断送了这百年基业……&rdo;姚后仰头，两侧的眼泪已经干涸了。

&ldo;你才是大陈的罪人，不是我。

&rdo;说道此处，她睁眼看向他，目若雷电。

他脚下一软，差点儿站立不住。

&ldo;大胆，你大胆……&rdo;

姚后瞥向他，微微抬高了白嫩的脖颈，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开口便是一针见血地讽刺：&ldo;若你为了珍妃杀了我，我还能赞你一声好胆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