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变了。

自己无论如何辩白都没有用，惩戒司的公公明白告诉他：&ldo;水阁那天的事，说出来就饶你不死，还有高公公给你交代了什么?&rdo;

他苦笑，水阁那边有什么事?按高公公说的，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说了，太后信吗?

原来，就连高公公也老早就放弃了自己，水阁那天，皇上究竟是如何离开水阁的?

他咳嗽着喷出来，肺里一阵火辣辣尖锐的疼，那是灌进去的辣椒水……他真切地明白，他要死了……

眼睛模模糊糊间，他抬眼，仿佛看到了一双描绣着金龙的鞋，他一直非常熟悉的龙鞋，那是皇上的鞋，他时常跪下替他穿鞋，认得，他以为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抑制不住地又咳了几声。

但那个人蹲了下来，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ldo;何常安，你想活吗?&rdo;

何常安急促地呼吸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流了出来：&ldo;皇上……皇上……饶命……&rdo;

他不知道为何说饶命而不是说救命……只是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小皇帝，是真的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天子，神之子，然而也许是太激动，他忽然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萧偃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躯体，神态却是冷静的，巫妖魂体悄然出现在牢房里，乌云朵蹲在他肩上，浓绿幽眼盯着他，巫妖问他：&ldo;你想救他?&rdo;

萧偃道：&ldo;他有用，他应该知道很多高元灵的事……&rdo;

巫妖点了点头：&ldo;死里逃生，只会对你更忠心，而且山庄那边，也需要一个管家。

&rdo;

萧偃低声道：&ldo;大概也只能活下来，做不了什么事了。

只是到底算是主仆一场，他这样，大概只能先把他放回山庄，然后让祝如风请医生来慢慢治疗，看起来全身骨头都断了，怕是下半辈子不良于行也无法做什么事了。

&rdo;

巫妖却忽然道：&ldo;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怨恨，我可以和他签订契约，让他变成你的鬼仆，此后他只能忠心于你。

&rdo;

萧偃怔了下，看了眼何常安，摇了摇头：&ldo;不了，还是先尝试救活他吧。

&rdo;

巫妖在心里微微一笑，没说什么：&ldo;好，那就带回山庄……我这里倒是有一瓶活血药水，喝下去能治一些皮肉伤，只是这药水不多，给他用了，以后你或者你在意的人也遇上受伤的情况就不一定够。

&rdo;

萧偃愣了下：&ldo;如果可以的话，烦请您给他用吧，只是这样珍贵的药水，您自己不留着吗?&rdo;

巫妖打断了他的话：&ldo;死灵不需要，你确定要给这个奴仆用?&rdo;

萧偃看着几乎已经要断气的何常安：&ldo;是，给他用吧。

&rdo;他却又看了眼乌云朵，巫妖仿佛明白他想什么：&ldo;乌云朵死前的愿望不是要活，而是渴求力量，他追求的是拥有力量来报复。

吾许他所愿，与它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