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还盼望康华表妹彻底好起来呢,只能忍了那郎中的脾气,把叶家的小哭包请到府里长住。这不,为了维护小哭包的清誉,儿臣连叶世子都一并收留了。&rdo;
秦帝素知这儿子性情霸道,了然道:&ldo;那个民间郎中,本是叶世子替叶姑娘找来的吧?&rdo;
秦暄略心虚地说:&ldo;康华表妹是章宁姑姑的独女,又是您亲封的郡主,难道还比不得一个侯府之女尊贵?再说了,儿臣也没有不管叶家那个小哭包的死活啊,这不都让人把小哭包接进皇子府里,方便郎中诊治了吗?&rdo;
秦帝摆了摆手,笑道:&ldo;行了,朕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这事儿你做得也不地道,回去好好跟安远侯解释清楚。&rdo;
秦暄立即点头:&ldo;儿臣明白!&rdo;
秦帝点了点头,看向静立阶前的叶辞,目光中透出些许压迫来:&ldo;叶世子,朕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rdo;
叶辞躬身一礼,从容道:&ldo;五殿下也是一腔好意,小臣定会向父亲解释清楚。&rdo;
秦帝微微颔首:&ldo;去吧,让他约束好侯夫人。他也是个做父亲的人,应该盼着女儿好。&rdo;
秦帝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自是清楚,安远侯进宫告状,不乏诋毁秦暄,向大皇子秦玉安表忠心的意思。他进宫哭诉时的声势不小,龙兴城里消息灵通的人家,基本上都知道了,这对叶小姑娘的声誉可不怎么好。安远侯此举,分明是为了攀上大皇子,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秦帝这时候说安远侯也是个做父亲的人,其实就是在警告安远侯了。
叶辞脸上适时地露出感动之色,再行一礼,动容道:&ldo;陛下之言,小臣谨记在心。&rdo;
秦帝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退下。
秦暄和叶辞前后出了皇宫,在宫门处,十分有默契地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外一友一恭的两个人,进了马车后,迅速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秦暄身上寒意凛凛,目光冷冽;
叶辞脸上再无一丝恭敬之色,气度从容温雅,一副乾坤在握的笑面狐狸模样。
马车辘辘,缓缓驶过长街。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秦暄先开了口:&ldo;我替世子保住叶宜,世子是不是该回我一礼?&rdo;
叶辞微微一笑:&ldo;你想让我成全你和萧蕴的好事?&rdo;
秦暄冷笑了一声:&ldo;我和康华表妹的好事,用不着你来成全。世子不妨和我说一说,康华表妹身上,我所不知道的那些‐‐往事。&rdo;
叶辞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秦暄,幽幽说:&ldo;五殿下,我所记得的往事,于你来说,多半不是好事。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探了吧,万一听过了怒急攻心,在车里气出个好歹来,我就要有麻烦了。&rdo;
秦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ldo;说!&rdo;
叶辞挑开车帘,恰见一茶楼静静矗立在街角,笑笑道:&ldo;五殿下,可愿意请叶辞一盏清茶?&rdo;
秦暄轻轻敲了敲车壁,马车在街边停了下来。
车里的两人走下马车,进了茶楼。
店主识得秦暄,忙清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出来,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请进去。
茶房中,叶辞打发走前来添茶的小伙计,自己动手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秦暄面前,一杯摆在了自己的手边。
浓碧色的茶汤上,浮动着细碎的茶叶叶尖,轻晃着他含糊不清的容颜。
沉默片刻,叶辞说:&ldo;我第一次见到萧蕴,是在三年后。
那时候,龙兴城外新辟了一个道观,名叫天玄观。外人只道这天玄观乃是皇城一富商出钱,为妻女祈福所建,其实不然。修这家道观的钱,是萧湛出的,为的是在帝都寻个落脚之处,方便萧蕴离宫长住。&rdo;
秦暄淡淡插话:&ldo;萧湛,现在应该叫卫钊才是。他在那时候就和萧蕴见过面了?&rdo;
他当然知道,被认为已经&ldo;战死&rdo;的萧湛,其实根本没死,而是投奔了他的生父,接替萧惟执掌安北都护府的卫凛。
卫钊是卫凛的独子,后来继承了卫凛的职位,以及萧惟留下的军中人脉,在十多年后,成了大秦的第一战将,功勋赫赫。
秦暄能在外祖和母兄都背叛了他的情况下,顺利杀回帝都,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得到了卫钊的支持。
卫钊后来又改回了&ldo;萧&rdo;姓,以萧国公府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帝都权贵之前。
那时候,朝堂上下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叶辞继续说道:&ldo;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相认的,但对萧惟父子来说,在皇宫里安插几个眼线细作,应该不是难事。五殿下,你该不是打算拦着他们兄妹相认吧?&rdo;
秦暄不答,继续问:&ldo;既然这天玄观是为萧蕴而开,你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rdo;
叶辞眸色深深,声音淡漠:&ldo;观主有个师兄,姓祝,是武林人士,此人恰好是我的师尊。彼时,师尊在天玄观里养伤,我便跟着师尊住在观中。后来,萧蕴经常以寻观主调养身体为由,在天玄观中长住,我们经常见面,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rdo;
秦暄对这个姓祝的道人毫无印象,但能教出叶辞这样的人来,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遂问:&ldo;你师尊后来如何了?&rdo;
叶辞没什么感情道:&ldo;他的伤没养好,两年后就病死了。不过,他死之前,教过萧蕴两年武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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