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抓着周任手臂上去就挥出一拳。
他这下出力奇猛,周泽延耳边都听到虎虎生风,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周任问道:&ldo;爸爸,你没事儿吧!?&rdo;
幸而周任是在醉后,头晕着顺势向后一仰靠在了墙壁上,下巴只被白坤这一拳扫到了一点,他抬起手按了按微微作痛的下巴,莫名其妙的看着白坤,奇怪问道:&ldo;你怎么在这里?&rdo;
白坤愤怒道:&ldo;装什么傻!你这混蛋刚才对他做什么?!&rdo;
周泽延脸色大变,被白坤撞到这种事,这可怎么办?
周任侧脸看他,眼神有点错杂,对白坤道:&ldo;是我……&rdo;
周泽延知道他想说什么,抢着说道:&ldo;我是自愿的!&rdo;
这下换白坤愣了,难以置信的盯着他:&ldo;你在说什么鬼话?&rdo;
周任还想说什么,周泽延微怒道:&ldo;你别想骗人了!我这种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被你强迫,我就是自愿的!&rdo;他转过头看着白坤,难堪道:&ldo;我爸没逼我,是我喜欢他,我倒贴的。&rdo;
白坤死盯着他道:&ldo;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rdo;
周泽延用力咬了咬牙,迎着他的目光,张口道:&ldo;我……&rdo;
白坤立刻道:&ldo;你不用说了!住口!我不想听!&rdo;
周任伸手搭在儿子肩上,用力按了按。周泽延抬头看看他,眼中的依恋暴露无遗。
白坤脸色煞白,挥了下手道:&ldo;太晚了,我该回家了。&rdo;他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到玄关边上被台阶绊了一下向前栽了栽,幸好没有摔倒,只是背影看起来仓惶而又狼狈。
直到他出了门,周泽延才反应过来道:&ldo;他连大衣都没穿,车钥匙应该还在大衣口袋里,他回什么家?&rdo;
周任看他心里不安又不敢主动说去追的着急样子,无声叹了口气,轻推了他一下道:&ldo;去吧。&rdo;
周泽延拿了大衣追出去,一直到别墅区的隔离门外,听保安说并没有人出去过,他又折返回来,最后在周家后面的小花园糙地上找到了人。
白坤蜷着长腿坐在糙坪边上,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室外的温度极低,他身上那件羊毛衫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周泽延硬着头皮走过去,停在他面前,把衣服递过去,说道:&ldo;你先穿上大衣,万一冻感冒就不好了。&rdo;
白坤接过去便穿在身上,只是敞着怀没有系扣子。
周泽延小心翼翼道:&ldo;坤儿,对不起。&rdo;
白坤道:&ldo;你哪儿对不起我?&rdo;
周泽延:&ldo;……&rdo;怎么说?
白坤抬起头来,月光下周泽延能看到他双眼通红,心像是一下被揪紧了,他千万个不舍得伤害白坤,最后还是搞砸了,现在发生的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白坤拍拍身边,示意他坐下。他只好挨着白坤也坐在糙地上,一时心乱如麻,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或宽解他,假如让白坤揍他能解气,那他愿意让他揍到开心为止。
白坤抬手指了指,说道:&ldo;那个窗户就是你的房间,我那时喜欢你又不敢说,常到这儿来看着那个窗户,经常能看到你在屋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干什么,偶尔还能听到你唱歌,都不在调上。&rdo;
周泽延心口发酸,险些掉下泪来,说:&ldo;你不是说我十三那年就惦记我了?干嘛不早点说?&rdo;或者,假如,白坤早一点开口……
白坤语速很慢的说道:&ldo;我爸那时候续弦,我颓了一阵子,等我重整旗鼓的时候,你这混蛋小子不知道怎么就开了荤,居然开始玩女人,还玩的越来越疯,你让我怎么说?&rdo;
周泽延低下头去,他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有的第一个女人,是他们隔壁高中的一个太妹,那时候纯属好奇,女孩的模样和名字他都已经忘的干净。他也不记得白坤当时的反应,只觉得记忆里那段时间和白坤见面似乎特别的少。
白坤惨笑了一下,抬高了音量:&ldo;你如果一直喜欢女人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喜欢男人了,这他妈居然都没轮到我。&rdo;
周泽延的头更低了几分,他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似乎是愧疚,又似乎是难过,他小声重复道:&ldo;对不起。&rdo;眼角微微湿润着,他觉得他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白坤道:&ldo;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rdo;
周泽延缩着肩膀不说话,白坤转过身抱住他,察觉到他想挣扎,低声道:&ldo;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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