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因为他并非善类。&rdo;
江懿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才勉强挤出这句话。
他看着裴向云那副落魄的模样,只当狼崽子又在装可怜博取人的同情。
炊事兵还有些犹豫:&ldo;但……&rdo;
&ldo;没有但是。&rdo;
江懿的声音很冷:&ldo;这就是军令,你想违抗军令吗?&rdo;
一道「军令」的帽子扣下来,炊事兵不敢再继续坚持,只垂下头默默地向火堆中添了把柴。
陆绎风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禁奇道:&ldo;江子明,你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干什么?&rdo;
&ldo;他才不是孩子,他是……&rdo;
江懿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
他在心中道:&ldo;范八爷,你在吗?&rdo;
范无救淡淡地应了一声。
&ldo;裴向云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吗?&rdo;
&ldo;这件事我无可奉告……&rdo;范无救说,&ldo;涉及了地府的原则性问题,以后莫要再过问。&rdo;
江懿「啧」了一声。
&ldo;他是什么?&rdo;这边陆绎风还在喋喋不休,&ldo;你继续说啊?&rdo;
&ldo;没什么。&rdo;
江懿低声道:&ldo;面由心生,我见他面相凶得很,觉得并非善类罢了。&rdo;
陆绎风带着几分惊叹看了他半晌:&ldo;没想到你现在还会看相了?&rdo;
江懿尚未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张戎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ldo;在做什么大晚上喧哗至此?&rdo;张戎冷着张脸,&ldo;把军规当儿戏是吧?&rdo;
关雁归向他行了一礼:&ldo;将军有所不知,是今晨丢的猪回了军营,大家实在太开心了,所以才吵嚷到现在。&rdo;
张戎见了他,冷哼一声,目光落在火堆旁的裴向云身上:&ldo;这是……&rdo;
&ldo;方才营帐外发现的一个孩子……&rdo;关雁归瞥了裴向云一眼,&ldo;看上去是汉人,伤得又重,这才留他烤烤火。&rdo;
张戎面色稍缓,在裴向云面前蹲下身:&ldo;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rdo;
裴向云的唇被冻得发紫,轻颤了一会儿才能说得出话来,嗓音沙哑得很:&ldo;我叫……裴向云,我被人从家赶出来了。&rdo;
张戎虽是武将,可心思却十分细腻,当即便有些心疼这孩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ldo;你这些伤是哪来的?&rdo;
裴向云刚要说话,忽地抑制不住地闷咳起来,口鼻慢慢往外流着血。他似乎怕脏了张戎的手,慌忙用肩上披着的皮衣往脸上胡乱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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