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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当然要问宁微澜，最近有没有心仪对象，需不需要舅妈提供人选，全城青年才俊，只要她开口，没有舅妈找不到约不来的。

她忙不迭致谢，好好好，多谢美意，她还年轻，先轻松几年。

舅妈显然不赞同，&ldo;你别以为现在还年轻，能耽误得起，过几年就到三十岁，到时候年轻的姑娘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你想哭都来不及‐‐哎，去哪呢，我话还没说完‐‐&rdo;

她已经躲到二楼，穿过露台，不经意间听见方汝生说：&ldo;云鞍金属矿的案子，一直有人不肯松口，扬言要追查到底‐‐&rdo;

余晋羡说：&ldo;让她查，会有人收拾残局。&rdo;

&ldo;那个叫张田的年青人，咬死了当年高鸿大厦那块地征地时他父母被烧死与老赵有关。&rdo;老赵大约是指赵副市长，顿一顿又说，&ldo;听人说他手上有确切证据，足以定罪。被拖下水的，可能还不止老赵一个。&rdo;

&ldo;高鸿这个项目，当年是敏文在办。先不要动张田，他敢这样嚣张，背后一定有人，不要白白送把柄给对手，走一步看一步，必要时……老赵也到了要退的年纪了。&rdo;

&ldo;是，这事暂时不急。&rdo;

宁微澜匆匆走过，头也不敢回，她现下只担心姜安安，不知她在云鞍是否安全。一连挂三四个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到一家人吃饭时间，方汝生早早辞去，余勉生带着一身疲惫，好不容易赶回来，然而余敏柔容光焕发地回来，捏一捏宁微澜的脸，玩笑道：&ldo;怎么一见到我就愁眉苦脸的，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像个老婆婆。&rdo;

她不敢提姜安安的事情，只好借口说：&ldo;子昂还是没有回来。&rdo;

余敏柔皱眉，喝一口茶，低声说：&ldo;管他做什么？提起来就扫兴。你管好你自己，找点找个正经男朋友就行，别总跟在宁子昂身后给他收拾烂摊子。他杀人放火，他去坐牢枪毙。没有你的事。&rdo;

宁微澜心有不忍，&ldo;好歹他也是……&rdo;

余敏柔脑中却似灵光一闪，突然间转过身来，两眼放光，&ldo;这样也不错，阿宁，只有你肯真心对他，这样更好。阿宁，答应妈妈，全身心照顾好你弟弟，全身心爱他，关心他。&rdo;

&ldo;妈‐‐‐‐&rdo;

晚七点，余敏文按时到达，席间大家话都不算多，寥寥几句算应个景。

余晋羡唯独嘱咐宁微澜，&ldo;天冷了，下雪前去看看你外婆。&rdo;

&ldo;是，月底就去。&rdo;

宁子昂推门进来，校服松垮垮挂在身上，满身酒气，视物不清，摇摇晃晃跌坐在宁微澜身边，衣服也不换，手也不洗，便提起筷子用餐。余敏柔嫌弃地皱眉，撇嘴，&ldo;不知道从哪个山洞里爬回来，脏兮兮野人一样。&rdo;

其他人脸上也尽是不赞同神色。宁微澜实在看不过去，便叫女佣送热毛巾来，给宁子昂擦手，谁知他不领情，一下甩开她，&ldo;不用你管。&rdo;自顾自吃他的晚餐。而余晋羡已然放下筷子，席上的人也都不敢再动，待老爷子说一句，&ldo;我去书房。&rdo;除了宁子昂，一家人纷纷起身相送，余晋羡招呼宁微澜，&ldo;阿宁来，有话交代你。&rdo;

看一眼依然暴躁的宁子昂，无法可想，她乖乖跟着外公上楼去，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自觉硬朗，不喜欢有人帮忙伺候，她离一步远跟在身后，默默无言。

进入书房，屋子里挂着的并不是当世名家字画，而是晚辈们学画时的稚嫩笔法，外公常说，最纯粹的笔触往往最珍贵，年少时的心境，成年后再不会有了，应当婊褂起来，以此怀念。

最显眼位置挂的是她九岁时信笔涂鸦，画的是生气的余晋羡，吹胡子瞪眼教训人，满纸透出对严厉外公的反抗，幼稚得可爱。

&ldo;坐吧。&rdo;

不到九点，他已露疲态，&ldo;这次你去看望安妮，帮外公查一查，大约十七到十九年前，安妮孤儿院接收的男婴，把资料复制一份带回来。你外婆不喜欢沾上与我有关的事情，更不愿意有人去孤儿院搜查，只有你开口，她或许会帮忙。&rdo;

&ldo;三年之内，所有男婴吗？&rdo;

&ldo;不错，所有的，无有遗漏。&rdo;

夜风丝丝渗进来，她适才觉得冷，侧过头发现，书房的窗户仍大开着，漏进来月影微光，冷冷似一汪倾泻的池水。起身去关窗，余晋羡却说：&ldo;留着吧，吹吹冷风，不至于神智昏聩，能够保持清醒，也是一种幸运。&rdo;继而看向宁微澜，总算展露些许轻松笑容，&ldo;阿宁是最乖最听话的一个，也最像你外婆，刚中柔外，秉性难移，太倔强，以后要吃亏。&rdo;

她笑嘻嘻撒娇，&ldo;不怕，有外公在，谁敢让我吃亏？&rdo;

&ldo;只怕外公有心无力，照顾不了你一辈子。&rdo;他似乎已十分疲累，摆摆手，&ldo;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子昂住在这里还是有人照料的。&rdo;

下楼去，宁子昂还在同余敏柔吵架，说是吵架，其实母亲根本不屑于同他多说话，看见宁微澜就像看见救星，抓着她便逃出去，&ldo;你要怎样都随你，好歹我还有阿宁，就当没有生过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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