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步青搁下茶杯，他说：&ldo;眉山，学习怎么样，还适应吗?&rdo;

&ldo;嗯，&rdo;宋眉山点头，&ldo;我语法学得还行，就是基础不好，人笨，嘴笨，咬字发音不好听。

&rdo;

陆步青笑出来，他看他的继女，&ldo;可以练习，万事万物都可以练习，嘴笨就用最笨拙的法子，不停练习，往往最笨的法子就是最有效的法子。

&rdo;

陆步青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ldo;来，读给我听听。

&rdo;

宋眉山的一嘴俄语果然结结巴巴，容素素扭头，一脸不能直视的模样。

陆步青没有看报纸，等宋眉山读了一段，他开口纠正她几个错误，&ldo;咬字、断句、重音，全偏了，例如你刚刚说&lso;有人指控总统控制国家预算&rso;，官方回应&lso;他是在行贿国家杜马!&rso;，你没有读清楚，如果你这么断句，一般人会听不懂，并且一头雾水。

&rdo;

&ldo;有人指控总统控制国家预算，并从中收取几百万美元的好处费。

另外，克林姆林宫回应，&lso;总统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万美元的回扣干这种事情，这只是这些商业寡头的污蔑之词，他们在行贿国家杜马。

&rso;&rdo;

陆步青道：&ldo;你在传达信息的时候，一定要表述完整，而不是随着豆腐板块的油墨新闻刻板地照本宣科。

知道吗?&rdo;

陆步青的一口俄语说得比陆长安还要好听，宋眉山抬头，&ldo;爸爸，你会说俄语啊?&rdo;

容素素也表示震惊，&ldo;叔叔，您这满身才华，很是低调啊。

&rdo;

&ldo;我年轻的时候，在苏联敖德萨，嗯，就是现在乌克兰敖德萨住过一年多，那时候便学会了俄语。

&rdo;

&ldo;那一定是遇上了一个美丽的乌克兰姑娘。

&rdo;容素素又开始展现她的浪漫热情。

陆步青低头笑，他这一笑，竟还有些年轻人的羞涩。

&ldo;叔叔害羞了哦。

&rdo;容素素跟个明星一样，见缝插针地插科打诨。

外头响起脚步声，&ldo;叔叔，是长安回来了。

&rdo;容素素小鸟投林一般，她站在门内的时候，陆长安显然也惊了一下。

&ldo;长安，你看，谁来了。

&rdo;容素素将陆长安拉进门，陆步青扭头看他的儿子，&ldo;要过年了，爸爸来看看你们。

&rdo;

晚间吃饭，容素素提议去吃印度菜，陆长安看了宋眉山一眼，他状似问陆步青，又好像是问宋眉山，&ldo;要不要去吃中国菜?&rdo;

宋眉山不置可否，她心道，随意吧，反正吃甚么都是吃，没有新鲜名堂。

&ldo;你们呐，&rdo;陆步青摇头，&ldo;年轻人没有一点朝气，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难得到彼得堡，还吃甚么中国菜。

走，我们去阿芙乐尔号上面吃饭，叔叔请你们。

&rdo;

阿芙乐尔号，装甲巡洋舰，它参加过三次革命、四次战争，最后在十月革命中闻名于世。

这是一艘传奇战舰。

宋眉山看了陆长安一眼，&ldo;那我带爸爸过去，你们开车去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