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圆眼睛。

后来的容素素也有一对圆眼睛，陆长安回想，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容素素那种类型的女生，她轮廓太深，没有亲和力。

但他怎么会和容素素这么纠缠难分呢，难道真的是越做越爱，越爱越做了?

陆长安站在餐桌旁，背对着宋眉山的房门，他揉揉太阳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许久不见宋眉山出来。

&ldo;眉山，眉山，你衣服换好了吗?&rdo;

陆长安轻轻一推门，宋眉山正拿着纸擦鼻血，一滴、两滴，滴滴落在地板上，滴在她正在换的蓝色毛衣上。

&ldo;眉山!&rdo;陆长安托着宋眉山的头颅，&ldo;仰头，对，仰着头，我们去看医生，看医生。

&rdo;

&ldo;不用，&rdo;宋眉山的手放在陆长安手腕上，&ldo;没事，不用，我经常这样，你是不习惯，你习惯了就好了。

&rdo;

宋眉山边说边笑，她一笑，鼻尖的血就蔓延到唇上两边去，像个红胡子老人。

陆长安托着她的头，宋眉山说：&ldo;没事的，真的，我每年都来个几次，今年来得突然，吓着你了。

&rdo;

宋眉山天蓝色的毛衣衣襟上全是血，陆长安移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有点刺痛，不知是甚么刺激了他的泪腺。

&ldo;眉山。

&rdo;

&ldo;没事，哥哥，你扶我去洗手台，帮我用冷水拍拍，很快就没事了，真的。

&rdo;

鼻血混着冰凉的水一起汩汩流下去，那温热的血被气温极低的自来水带凉，陆长安用毛巾接着冰水帮她止血的时候，心里一片荒凉。

她有病，她要死了?

她刚刚还喊了自己陆长安，说要帮自己介绍女朋友。

她死了，跟那些过了时的韩剧一样，自己守着个墓碑怀念她，再抱着别的女人过一辈子?

陆长安的手被冰凉的水冲的没有知觉，她的血一直在流，根本没有变淡，也没有所谓的停止。

&ldo;眉山，&rdo;陆长安想说，&ldo;我们去医院吧。

&rdo;

陆长安低头看，宋眉山白着一张脸，血流了她半面脸，还有她好看的唇齿。

&ldo;眉山，张嘴，我看看你是不是咯血，&rdo;陆长安捏宋眉山的颊，&ldo;张嘴。

&rdo;

陆长安的心脏又慢了一点，没有咯血，她的鼻血也稍稍缓势，宋眉山扶着洗脸盆，大口呼吸，陆长安也感觉自己的心情在鬼门行了一遭，男人搂住宋眉山的肩颈，呼吸声重。

宋眉山拍拍陆长安的手臂，&ldo;没事，没事的。

&rdo;

陆长安将头搁在宋眉山颈肩，他呼吸中炙热的气息喷在宋眉山冰凉的脖颈上，&ldo;眉山。

&rdo;

宋眉山侧目，&ldo;嗯?&rdo;

陆长安的右手绕过宋眉山的脖子，他拨开宋眉山的湿发，脸又在女孩子发间擦了擦，&ldo;眉山，这个笑话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