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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2页）

看……看着凤未竟出生？

李凤宁瞠目。

她记得凤氏家学并不是教认字的蒙学，那里应该是只收过了县考的学生。所以那人最少也得三十五六了吧？

凤未竟才多大？

十八而已吧？

他需要嫁一个年纪大到能做他娘的鳏妇？

&ldo;她，她到现在都一直没娶亲？&rdo;李凤宁的声音里透出难以置信。

&ldo;原配的那位过世了。&rdo;凤未竟眉头一蹙，虽然立刻就松开了，但这回怎么听有种长痛不如短痛，有得被李凤宁一个个问出来，还不如他自己一起说全了，&ldo;她有两个女儿，平时家务也有侧室料理着，又想留在凤氏做个塾师，所以才答应为母亲分忧。&rdo;

年纪老大，先头夫郎又有女儿，平时家务还有侧室把持着，既做了塾师想必清贫，而眼下凤氏家学里除了姓凤的那几个，也没听说有什么大儒。

堂堂凤氏嫡子，满腹诗书、宽容平和，除了身子差一点之外哪里都能说是一等一的凤未竟，他居然沦落到需要被这么个人用&ldo;分忧&rdo;的理由才肯娶？

&ldo;你甘心？&rdo;是不甘心是不忍心，更加是愤怒让李凤宁呼吸急促起来，&ldo;这么个人，你甘心嫁给她？&rdo;

显然并没想到李凤宁会情绪如此外露的凤未竟毫不掩饰他的惊讶，他猛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李凤宁好一会突然表情一松。&ldo;不甘心，&rdo;他的声音又恢复成平常的平和柔软，&ldo;又能如何？&rdo;

&ldo;不甘心就不要嫁给那个人。&rdo;李凤宁深呼吸一次，在两个小厮冷到像冰一样的视线里靠近凤未竟，&ldo;选一个在家世上，在年纪上都与你般配的人，选一个你喜欢的人嫁过去。&rdo;

凤未竟显然完全没想到李凤宁居然会说这个，他愣愣地对着她眨眼，好一会才低低问了句。&ldo;与我都般配的是谁？&rdo;他张了一下嘴，直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色，才用几乎耳语一般的声音吐出最后两个字，&ldo;你么？&rdo;

&ldo;嗯，就比如我。&rdo;李凤宁说，&ldo;我虽然读书上头一般，好歹科考是过的了，总归不算是目不识丁。之前那郡王是先帝给的，但能晋封秦王却是我自己挣回来的。论年纪我也跟你差不多，论家世么，我家也传了十多代，族里人口非常不少的。而且我还有钱，夏天用冰冬天用炭都不是事，你就算天天拿人参燕窝泡澡我都供得起你。&rdo;李凤宁说了好长一通话，眉头微蹙，&ldo;唯一的缺点么，我身边有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三个。&rdo;

凤未竟越听笑意越深。

&ldo;所以，是我衬不上你了。&rdo;李凤宁眉头才一皱，就被凤未竟制止，&ldo;谨安你听我说。我出生的时候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岁，十岁的时候又说我活不过二十。&rdo;他微仰起头，看着李凤宁，压低着眉头，就好像他不舍得拒绝，却又不得不拒绝一样，&ldo;就连太医也不敢说我能活多久，只是千叮万嘱不能大喜大悲，不能热不能冷，不能劳累不能辛苦。&rdo;他只是句子稍微长了点，就开始喘息，&ldo;谨安，也许你前一刻还与我坐在一起说话，只是转身去拿个东西，回过头我却已经死了。&rdo;

&ldo;清容‐‐&rdo;

凤未竟语声虽然轻柔，但那双眼睛却很平稳。&ldo;好多年前我就在想，我将来的妻主会怎么看待与我死别。她如果不难过，我会不甘心；但是如果她很伤心的话，我又会不舍得。&rdo;他抬眸看着李凤宁，目光温柔如水，&ldo;谨安，与其让你伤心，还不如我自己不甘心算了。&rdo;

&ldo;那么，你是打算回到邵边之后就不再跟我联络了？&rdo;李凤宁沉声，&ldo;连书信都没有？&rdo;

就算李凤宁最终还是娶不到凤未竟，他的离世依旧会令她伤心难过。而凤未竟显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虽然浅浅的却也是克制不住地叫他弯起唇角。

&ldo;清容，我去想办法叫你那个师姐自己开口退婚……&rdo;

&ldo;不好。&rdo;凤未竟答得十分干脆。他人虽然瘦弱，意志的坚韧却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右，也于是那柔和的嗓音里竟然坚定地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ldo;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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