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然后,最近还有一件大事。&rdo;李凤宁看着梓言,&ldo;我想去凉州的邺城做县令。&rdo;
梓言一呆,微张了嘴看她好半晌,&ldo;凉,凉州?&rdo;
&ldo;既然榜都上了,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rdo;李凤宁神色里滑过一丝微微的冷意,待她看向梓言时又回复到平常,&ldo;顺利的话,我想冬至前就能走。你先替我把东西收拾起来。&rdo;
&ldo;要去……&rdo;梓言神色一黯,&ldo;多久?&rdo;
&ldo;两三年吧。&rdo;李凤宁看着梓言,却像是没发现他为什么会情绪低落。
&ldo;……那么久。&rdo;梓言满脸落寞,却抬起头对着她强笑起来,&ldo;逢年过节能回来吗?&rdo;
&ldo;你希望我回来?&rdo;李凤宁不由自主弯起唇,&ldo;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了,只怕是不行。&rdo;
&ldo;说的也是。&rdo;梓言似乎终于强笑不下去了,伸手搂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肩膀。
&ldo;不舍得我?&rdo;李凤宁抬手把他的脸捧起来,似乎根本不愿意错过他任何一丝的表情。
梓言伸手贴在她的手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将自己的心情清清楚楚地铺陈在她面前,郑重点头。
李凤宁的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她甚至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然后将梓言一把搂入怀中,然后在他耳边轻诉,&ldo;那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rdo;
&ldo;诶?&rdo;梓言一呆。他努力挣扎着推开李凤宁,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李凤宁,语调中充满不敢置信,&ldo;我可以去?&rdo;
&ldo;为什么不可以?&rdo;李凤宁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凤宁你‐‐&rdo;到这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她是故意的,梓言眼睛一眯,眉毛一挑。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假咳。
李凤宁和梓言俱是一怔,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端站在他们不远处。李凤宁还算神色平静,梓言却慌不迭地推开李凤宁,立刻敛衽行礼,&ldo;梓言见过殿下。&rdo;好在他脸上虽然一片绯红,行礼的姿势却还算端正。
李端也不看他,只慢吞吞&ldo;嗯&rdo;了一声,道:&ldo;你先下去吧,我与凤宁有话说。&rdo;
梓言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李凤宁,见李凤宁点头就再度敛衽后退走了。
然后,游廊里只剩下李端和李凤宁母女两。
不由得李凤宁不诧异,李端居然一个人都不带就这么来了她的东苑。换了今天以前,李凤宁只怕要心绪难平。只是今天一早才从皇宫回来,李昱说的好消息足以抵去任何负面情绪,而李端刚才又语调平缓,李凤宁横看竖看,也不觉得李端目前的表情有兴师问罪的迹象,所以她只是很规矩地低头,&ldo;母亲。&rdo;
&ldo;你刚才说想去邺城?&rdo;李端皱着眉头,开口就是单刀直入。
李凤宁心里一紧,刚才从梓言那里来的好心情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她都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会有怎样的斥责了,但是碍着眼前这个人是她亲娘,她既不能当没听到,更不能出口不逊。于是她只能干巴巴地应了声,&ldo;是。&rdo;
&ldo;邺城那里,&rdo;李端停顿了下,加重了口气,&ldo;很不好收拾。&rdo;
只是这样?
在她想象中,劈头盖脸来的那一顿斥责痛骂呢?
&ldo;我知道。&rdo;李端过于异常的反应令李凤宁回答起来异常地小心,&ldo;但我才是最适合的人选。&rdo;
就算砍了季芳洲,邺城那堆破事还是得有人过去收拾。李凤宁去,至少太女那边能够放心。而其他几位皇女的人,乃至于凉州太守,总要给李凤宁几分面子。
李端像是很意外似的,看了她好半晌才道:&ldo;皇姐说你长大了。&rdo;
……长大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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