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西珲来时前呼后拥,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赤月随从的护卫都能拖出半里地去。眼下要走时,庭外只稀稀落落几辆马车不说,驲落和赤月兵士统共不过三十,贴身小厮更是一个都没有。在这偌大的君归庭里,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虽然,如今要走的那个正主脸上没有多少不甘与黯然。再谦逊也只能用&ldo;齐整&rdo;和&ldo;还算端正&rdo;来形容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波澜不惊,只那双鸦青色的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向君归庭的入口。
他倒是坐得端端正正,一旁显是赤月军士领头的女人却满脸焦急。她看一眼端坐如山的王子,眼里滑过太明显的鄙夷,还是不得不说:&ldo;王子,时候不早了。再不启程……&rdo;但是多西珲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于是这军士虽然表情愈发不满,却只能垮下双肩,放弃似的跟他看向同一个方向。
而她的焦急显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因为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出现在君归庭的前面。
从外头步道一路不疾不徐地走来,顺着亭前台阶而上,这人最后停在了离驲落王子足足有三步那么远的地方。这人尚未及冠,一身又是极普通的布衣打扮,只略没眼力的大概就当成平常人错过去了,总算这军士官衔不算太低,又时常在宫里打转,只等那人脚步一停就连忙拱手行礼道:&ldo;大小姐。&rdo;
说起来,这倒还是军士头一回离她这么近。传说中的魏王长女,出入皇宫如入自家后院,圣人与太女都疼若己出的李凤宁,看着倒不像外间传说的那样好色跋扈。虽然略嫌苍白了些,但是身姿挺拔步伐平稳,显见不是耽于酒色的。只是那张生得极好看的脸此刻表情却不太好看,或者该说,简直黑得就跟锅底一样。
不过,也难怪。
军士仗着自己戴着头盔,鄙夷地瞟了眼背对她而坐的驲落王子。
任谁被这么个人说,她不来送行他就不走,都得是这个表情。
&ldo;凤宁。&rdo;进了君归庭之后,多西珲这还是第一回开口。
军士吃惊地看向他,虽然只能看见他的后背,却依然无法立刻收回视线。且不说开口就叫名字,这一声,怎么听怎么熟悉。每回她轮番戍卫大半年后归家,她夫君就是用这种语气叫她的名字。
这个驲落王子他……
军士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凤宁,然后松了口气。好吧,她的表情依旧没变。之前京里的确是有些风言风语,说魏王大小姐居然舍命去救驲落王子,两人之间定是有些什么,如今看来倒不像的样子。
&ldo;你想要什么?&rdo;在李凤宁不笑的时候,特别是当她眉头微皱的时候,那种打小就跟在圣人身边熏染而来的气势就会显露出来。即使她语调平稳,即使她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军士心里一凉,猛地低下头。虽然明白她根本不是在对她说话,却仍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居然没有直接告退。
&ldo;你为什么要生气?&rdo;多西珲说。
他的语调只能用十分冷静来形容。没有疑惑,没有质询,以至于这个该是疑问的句子听上去倒像是对某种事实的陈述。
生气?
一个王府嫡女,一个驲落王子,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李凤宁受命协理节贡才会见面。他们之间……
能发生什么事需要用到&ldo;生气&rdo;这种词?
接着,军士就看到李凤宁结结实实地一愣。片刻之后,她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ldo;是啊,&rdo;她垂了下眼眸,&ldo;我为什么要生气呢。&rdo;
多西珲这回没有说话。
&ldo;生在李家,就注定我只能等着陛下赐婚。&rdo;李凤宁抬起眼,直视着多西珲,&ldo;但是有好几次,我都想去求陛下。&rdo;
求陛下?
军士克制不住地张大了嘴。她,她在说什么?她忍不住再次看向多西珲的背影,她刚才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李凤宁真跟这个多西珲……
&ldo;幸好你没有。&rdo;
多西珲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其中的柔软与清甜,即使是站在他背后的军士也能分辨得一清二楚。这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军士此时愈发恨不得她根本不在这个地方,可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是假装自己不存在,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ldo;韩王那里……打算怎么办?&rdo;李凤宁似乎很是犹豫,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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