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风间的眼中划过一丝恨意：“不是厌恶，是恨，恨不得将伤害我母妃的那些人千刀万剐。”

都英虹摇了摇头，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曲起：“本宫很小的时候，只知道重华宫里曾经住着一个被幽禁的贵妃，虽从没见过她，但本宫身边的宫女都说，那个贵妃是个极美的美人，只可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落得如此下场。”

都风间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

“本宫记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所以本宫也无法得知裴娘娘是如何香消玉殒的，但宫里的很多人都曾记得她。

后来，重华宫再没有住过一位妃嫔，但父皇偶尔还会去那里坐坐，想必，父皇还是念着裴娘娘的。”

“呵……”

都风间眼神越来越阴鸷，“他就是个懦夫，打了败仗便将原因都归到我母妃身上，任凭朝中那些大臣将所有脏水都泼给我的母妃，只恨我现在没有能力将那些人一一报仇。”

袁妁念盯着都风间，她知道他心里的恨意，只怕一日不找到他母妃的下落，便一日不能解开他的心结，那都风间就还是容易黑化下去。

“四公主。”

袁妁念开口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末将斗胆一问，为何你宁愿扶持并无皇位意愿的三皇子，都不肯自己登上那个位置，来一番作为？”

都英虹被袁妁念的提议吓了一跳，慌忙地摆了摆手，只是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出卖了她的内心。

“本宫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肖想皇位……”

都英虹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父皇的话仍在她耳边回荡着，“作为皇家的公主，不是被用于和亲，就是用来稳固朝中政局的，何时为自己活过一天？”

“谁跟你说的这些？”

袁妁念问道。

“本宫的父皇从小就这样教育本宫。

怎么，你们云业国的公主就可以自由恋爱，可以成为女帝？”

都英虹抬眼，打量着袁妁念。

都英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有着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有的成熟，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她也想施展自己的抱负，可她的父皇从来都看不到她。

三哥被送到云业国后，她才出生没多久。

自她有印象起，父皇总是疼爱太子多一点，早早立了储，便是早早对他寄予了厚望。

她自知自己是公主，父皇对她跟对哥哥们是不一样的。

每每见到父皇时，不问功课，不问学问，而是告诉她，哪家大臣的儿子该娶妻了，哪个将军如今手握重兵，若是嫁与他，兵权就等于收回了。

太子与二哥近几年的所作所为父皇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他最近愈发思念三哥，兴许是动了想要回三哥改立皇储的意愿。

只是就算这样，父皇的眼中也从来都没有她。

想到这，都英虹的眼睛又黯淡了几分。

她的学问不比两位哥哥们差，她的抱负也不比任何人少，她不想只是嫁做□□，她也有自己的理想。

袁妁念察觉到了都英虹隐忍的心意，决定给她推波助力。

“我曾经知道一个国家，出过一位很厉害的女帝。”

袁妁念的话吸引了都英虹的注意，她慢慢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袁妁念，眼中带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