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江曼云让林风去把轮椅收起来放好，再从车里拿几样特定的东西上来。

护工则扶着她，慢慢地沿着旋转楼梯上楼。

纪明越跟了上去，进门帮着护工把江曼云扶到床上，问她道：&ldo;阿姨，你还觉得有什么缺的吗?或者哪里住得不舒服，我再调整一下?&rdo;

&ldo;不用不用，这已经很好了。

&rdo;江曼云眼睛柔和地看着他，&ldo;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rdo;

&ldo;我跟林风是好朋友，您就别提谢不谢的事儿了，多生分。

&rdo;虽然是这么说，纪明越还是觉得有点心虚，转过头，假装专心地拨弄台灯上装饰的金色流苏。

&ldo;好，那阿姨不说了。

&rdo;江曼云顿了顿，让护工出去给她倒杯热水，等门关上了，才对纪明越道，&ldo;明越，你跟林风这么好，知道他在学校里……交女朋友了吗?&rdo;

纪明越心里突地一跳，咽了口口水，笑道：&ldo;怎、怎么突然这么问?&rdo;

&ldo;自己的孩子，能不了解吗?&rdo;江曼云微微一笑，&ldo;他就是总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除非不得不说了，才告诉我们……我。

&rdo;

也许是因为&ldo;我们&rdo;变成了&ldo;我&rdo;，她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ldo;我也只是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直觉。

但林风要是不肯告诉我，我也没办法。

&rdo;

&ldo;您……&rdo;纪明越说，&ldo;您问过他了吗?&rdo;

&ldo;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但他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话题。

&rdo;江曼云眉头微锁。

&ldo;那、应该没有吧……&rdo;纪明越手指轻轻捻着流苏，&ldo;没在学校看到他跟什么人在一起，他不是给我补课嘛，应该也没那个时间……&rdo;

&ldo;其实你说，阿姨也不是那种封建家长，对不对?16、7岁想谈个恋爱，挺正常的，只要别耽误学习，别影响到后面的人生路……&rdo;江曼云絮絮地说着，抬眼望了纪明越一眼，&ldo;那明越你呢?交女朋友了吗?&rdo;

纪明越心里又是一跳，回答：&ldo;……啊?我也没有。

&rdo;

&ldo;没有喜欢的小女生?&rdo;江曼云笑道。

&ldo;没有，我个儿太矮了，她们都拿我当弟。

&rdo;纪明越挠了挠鼻子，笑说。

&ldo;也不算太矮，在南方也算中等个儿了。

&rdo;江曼云笑着安慰他，&ldo;倒是林风长得太高，压过你了，有时候你们一起往那一站，冷不丁一错眼，都要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呢。

&rdo;

纪明越呼吸一窒，攥着流苏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脱口道：&ldo;阿姨，我……&rdo;

门被轻轻推开了，护工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她对纪明越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熟练地打开她们带来的医箱，在里面翻找江曼云要吃的药。

纪明越往后退让两步，想给护工腾地方，没想到一脚踩到了紧跟着进来的林风。

林风从后面扶了他一把，说：&ldo;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