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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没什么好担心的，锦书，别说是小姐我，就是你和银笙，也得你们自个儿说了算，咱们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rdo;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无意外地看到锦书感动的泪和银笙微动了一下的肩膀。

三夫人是个猪脑子，我爹可不笨，他既然让那些公子王孙在这院里出入了这么久，没道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我嫁给一个白痴，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不出我所料，才吃过晚饭，有下人来传话，说是我爹在书房等着见我。

进到书房，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背手站着，我叫了声爹后，静静地立于一侧，他不说话，我亦不说。我偷偷看着他，这个男人经历了多年的沙场征战，那些峥嵘岁月也令给他的脸刻上了比常人更多的风霜，虽然刚满五十，却已在显老了，两鬓都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半晌过去，他方才说道：&ldo;我凌家的女儿个个聪明伶俐，你三个姐姐，还有两个妹妹都没有令我失望。在我们大容朝，官宦人家的女儿也得有好才华、好名声，才能嫁得好人家。&rdo;

怎么那么啰嗦，直说不就得了，不知道他还要扯多远，我干脆接下话头：&ldo;爹爹如此说，可是想为女儿找户好人家嫁了么？&rdo;

&ldo;你也不笨！&rdo;他打量我几下，接着说道：&ldo;听两位夫子说你学业还不错，早点好好学习，也不会弄得如今这个样子，爹想为你找户好人家都难！&rdo;

我心下冷笑连连，你从未问这个女儿的生死，也从没找人教过，怎生学好？面上却不动声色。

见我不说话，凌暮天问道：&ldo;昨日我听到你那丫环，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锦书的在花园念诗，潞州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潞州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这诗是你作的？&rdo;

这诗怎么叫锦书抄了去？还念给凌暮天听到了！我否认道：&ldo;不是，不过是听人传诵，觉得写得好，这才抄了来。&rdo;

&ldo;哦！&rdo;凌暮天轻轻点了点头，&ldo;想你也作不出这样的好诗来！既然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也不笨，要好好学学人家！&rdo;

&ldo;是什么人说女儿笨，爹你信么？娘亲生前教过女儿，谦受益，满招损，这句话曾经让女儿受益非浅，不曾想这天京城和潞州不同，竟有人将女儿的自谦当作了无知，添油加醋传扬了开去，令凌府蒙羞，然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要偏听偏信那就由他，女儿也不想辩解，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女儿是何等样人，自会有公论。&rdo;

我辛辛苦苦装小白只是不想和他们争，却不曾想这些人倒要把我嫁给一个白痴，简直欺人太甚！

我的一席话，字字珠矶，听得凌莫天一愣一愣地，半天才犹疑地问道：&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其实我娘是什么样的人，爹还不清楚么，我身子弱长年卧床，打记事起娘亲就在床前教我读书识字，算起来也学了近十年，在潞州舅舅家也曾有幸拜得一高人学琴，我的琴技如何，岑先生、七皇子、平王他们都知道。我不想表现得太好，只不过是不愿意招惹是非罢了。&rdo;

&ldo;你说清楚，会么叫不愿意招惹是非？这家中还能有什么是非不成？&rdo;凌暮天眼睛一眯，冷然说道。

&ldo;爹是一家之主，有没有是非当然你最清楚不过，没有那是最好了，我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我性子淡漠，不想与人攀比，倒被人看轻了。我虽比不得别人出口成章，但要论起才艺，却也未输于人。&rdo;

&ldo;你倒很有信心！&rdo;凌暮天说道。

&ldo;别的暂且不说，单是琴技一项，在岑先生的教导下，如今已超过了七皇子，爹若不信可以问先生。&rdo;

&ldo;我自会问他，你也骗不了我！&rdo;凌莫天摸摸胡须，点头说道。

我施礼退下，到了门口，转过身来，看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ldo;爹爹，女儿离家四年，如今回家不过几月，还想多呆些日子，不想这么快嫁人，还请爹爹成全。&rdo;说罢不待他回答，我转身走出了书房，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念那一句&ldo;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do;

以凌暮天的精明，我不信他会把我嫁给那个白痴！

密信

转眼间已是深秋了，天气越来越冷，与爹爹谈话过后几日，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索性就一直让自己病着，课业也就停了，我一直呆屋里，哪儿也没去。那一干公子王孙不知忙什么去了，都没有露面，只有束元晦遣人带了些补品来看过我几次。结义大哥岑无寂倒是经常来看我，只是每次都是在晚上偷偷地来，给我带了不少好药，只是我都没吃，与其喝那些苦得不得了的中药，我不如就这么慢慢等它自个儿抗过去。从他口中，我听说太子又得了皇上的谅解，并将京畿卫兵权交付其手中。

我算是知道了，如果不注意御寒，武功再好也是会生病的。不过生病也有生病的好处，没人来烦我，只是时间长了，却也觉得冷清。

有只鸽子在屋顶上空盘旋，我掏出系于胸口的鸽哨一吹，它轻轻地飞来停在我伸出的手掌之上，小脑袋略微偏了偏，一对朱砂眼斜着看了看我，就自顾自地整理起身上洁白的羽毛来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它，这小家伙倒不认生！翻看它的左脚，不意外地看到一个小小的竹筒，剥开上面的蜡封，掏出一个小纸卷，慢慢展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我不由得皱眉。握手运劲，再张开手时，纸片化作粉末散入空中。

提笔写了几个字，卷作纸筒塞入竹筒内，再用蜡依旧封好，放开手，小白鸽展开羽毛向天空飞去，眨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我向爹的书房走去，今日三夫人到庙里上香去了，我爹未去练兵，在书房会一个重要的客人。

我刚走到半路，我爹房里的丫环红蕉迎面走来：&ldo;四小姐，侯爷在书房等着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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