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客套话,径直问道:&ldo;有个周记绸缎庄,这段时间可有货物运出?&rdo;
那人愣了一下,略一回忆,便点头道:&ldo;有的有的,周记是城中经营绸缎生意的大户,往来货物很多,大概十天前吧,就有一批货送了过来……&rdo;
展昭心里一紧,急道:&ldo;送走了?&rdo;
&ldo;没有没有,大人莫急,&rdo;那人见展昭着急,连忙摆手,接道:&ldo;我们码头啊货物太多了,除非是自己有船的,否则都得排队等着,周记的货一直放在那边仓库里,刚好,就今天才能送走呢。&rdo;
&ldo;这会儿走了么?&rdo;
&ldo;过了晌午才开始装的,他们家这次的货多,四五十箱呢,特地包了一整艘,都没和别家的混用,这会儿估计才装好吧。&rdo;那人回头看了看,指向了其中一艘船,&ldo;喏,大人您看,就是那船,一路过巴州、到襄阳,大人,怎么……这批货有问题么?&rdo;说到最后,他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四品的京官肯定不会是来玩的,万一真有什么问题,那他这顶小小的乌纱帽……
&ldo;多谢大人,展某知道了。&rdo;展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也不多说,又向后叫了一声&ldo;跟上&rdo;,接着纵身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和崇敬目光中,几个起落就已落到了那艘船上,惊得船上水手一愣,&ldo;你、你是什么人?&rdo;
展昭脸色微沉,目光四下一扫,翻手将自己的腰牌亮了出来,&ldo;这里谁负责,船老大呢?&rdo;
&ldo;这呢这呢!&rdo;船舱里传来一叠声的应答,一个强壮汉子脚步匆匆,满脸堆笑地赶了过来,&ldo;大人好,大人这是怎么了?&rdo;
展昭上下看他一眼,将腰牌收起,负手而立,略扬了扬下巴,将架子拉了个十足十,道:&ldo;你们船上可有一批周记绸缎庄的货?&rdo;
那船老大表情一僵,随即陪笑道:&ldo;有的有的,刚刚装好呢。&rdo;
&ldo;是往哪儿送的?收货的人是谁?&rdo;
&ldo;呃,&rdo;船老大迟疑了一下,眼睛却看着已经围上船的官兵,嘿嘿笑了几声,道:&ldo;这个,可是人家老板的秘密呢……&rdo;
&ldo;秘密?&rdo;展昭一挑眉,目光炯炯,逼视着船老大,缓缓道:&ldo;我再问一次,这批货,是要往哪里送的?&rdo;
&ldo;大人、大人莫急,我说、我说‐‐&rdo;船老大似是受不了这目光,急得汗都沁出了脑门,连连退了两步,猛地抬头,大喝道:&ldo;兄弟们,动手!&rdo;
展昭皱起了眉。
就见十来个水手从船舱各处冲上甲板,手中持刀,对着上船的官兵就砍;官兵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拔刀迎上,双方顿时战在了一处。吓得周围岸上的民夫纷纷扔下货物转头就跑,只有那个管事的官儿扯着嗓子不住安抚:&ldo;大家不要慌,官府办案,不要慌,不要慌!&rdo;
展昭仍旧负手而立,并不动手,只盯紧了那船老大,却一句话也不说。船老大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却全身上下汗出如浆,动也不敢动,眼角余光所见,皆是自家手下被官兵放倒的场景,眼见得大势已去,一横心,正准备说点什么,对面的展昭忽然朝前踏了一步。
他立刻后退。
再踏上一步:&ldo;你们什么人,听谁的命令,还有没有同伙?&rdo;
他咬紧了牙关,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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