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笑了笑没说话，我哥又说：&ldo;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吗？&rdo;

我想了想说：&ldo;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在一起，那时候我是为了钱，现在在一起了，就不是了。

&rdo;

听到我的话我哥沉默了，我不知道他有没听明白，但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隔了一会我哥又说&ldo;小树，你年纪还小，这种事儿当不得真，玩玩就算了，不要陷得太深，你是个死心眼，可燕详不一样，到最后别把你自己害了。

&rdo;

我不吭声，他接着说：&ldo;他有未婚妻，那女的和他爸背景都很深，你应该是知道的，他们要是想毁你，燕详也罩不住。

&rdo;

我在被窝里一激灵，我哥叹了口气：&ldo;睡吧。

&rdo;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巧合，很意外，一两句很难说得清楚，再等等吧，我想，找个适当的时间，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虽然也许他永远不会理解我，宽容我。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我和我哥去了医院，找到主任又谈了谈，因为长期住院，主任对我妈的病情也很熟悉，他帮我们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最后说：&ldo;抓紧时间做决定吧，肾源只能留几天，越晚危险性越大。

&rdo;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们对望了一眼，我哥说：&ldo;做吧，你说呢？&rdo;

我点头，我哥出了口长气，愣愣看着走廊窗外的枯树，良久说：&ldo;小树，手术成功率太低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rdo;

我心一沉，他又说：&ldo;给大姨说说，得先把后事准备好，寿衣和骨灰盒最好提前订。

&rdo;

听到&ldo;寿衣&rdo;、&ldo;骨灰盒&rdo;这样的字眼，我眼圈立刻红了，咬着嘴唇&ldo;嗯&rdo;了一声，我哥转过身来，拉着我把我搂在怀里：&ldo;小树，坚强点，人活一世，难免一死。

&rdo;

我忍着眼泪点头，我哥紧了紧胳膊，拍拍我的后背：&ldo;还有我呢，有我在，咱家就不会散。

&rdo;

他的神情坚定而从容，我忽然想起八年前继父死的时候，我哥才十七岁，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他那么小，怎么挺过来的。

他的怀抱分外温暖稳固，让我觉得踏实多了。

上午我哥跟大姨去置办东西了，我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我妈，她今天心情特别好，虽然主治医生说体征参数很不好，但情绪很稳定，看起来还挺精神。

我给她剪指甲，我妈静静躺着，忽然问我：&ldo;小树，给你钱的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rdo;

&ldo;哦？&rdo;我早知道她会问这件事的，也早就想好了回答：&ldo;车祸，他的朋友喝醉酒撞到了我，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rdo;

&ldo;车祸？&rdo;我妈吓了一跳：&ldo;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伤到哪儿了？&rdo;

&ldo;没怎么伤着。

&rdo;我继续手里的工作：&ldo;就是摔了一下，腿骨受了点轻伤，已经好了，我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现在完全好了，你知道也没什么。

&rdo;

我妈皱着眉：&ldo;这么大的事儿你都瞒着我，我……&rdo;

&ldo;妈。

&rdo;我打断她：&ldo;这不是你身体不好吗，等你好了，我发生什么事儿都告诉你，成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