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样怪病？李恒还是头回遇上。

&ldo;出嫁那日，在龙牙关口吃了一吓，也是这般了大半个下午。

&rdo;海婆又说一句，&ldo;将军若是不放心，可请魏先生来切个脉？先生医术高明，两服药便将夫人的风寒发热压下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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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生恐怕和孙甫那帮人舌战得正酣，讨论着谢礼多少，龙牙关口抽钱多少。

他，即刻来不了的。

李恒便道，&ldo;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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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婆继续站了一会儿，久未听见声音，便要告退。

不想他又来了一声，&ldo;让外面的仆妇再送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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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吩咐完毕，听见海婆出院子的脚步声。

他起身，回内间看了看。

顾皎依然保持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抱着衾被不放。

他伸手去拉了拉，她也不反抗，任由衾被被拉走。

他碰了碰她鼻尖，呼吸还在，温温湿湿的，没问题；再碰碰额头，也没发热，体温正常。

片刻，热水送到，李恒便去内间找衣服换洗。

须臾，梳洗完毕，上床休息。

衾被已经被顾皎哄得十分暖和，他刚一进去，她便滚到他身边，手自然而然地爬上他胳膊。

他本能地要去扯开，可见她淡粉色的脸，微微颦起的眉，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

罢了，便容她放肆一晚上。

李恒抬手，打灭了油灯，缓缓躺下。

既然成亲，也许诺了会护她一生，总要习惯的。

他如是安慰自己，闭上了眼睛。

夜色深沉，冰雪和火光中，诸多老迈的家族终将走向死亡，而一颗明日星辰冉冉升起。

李恒似乎能看到那星星淡黄色的光芒，想要伸手去摸，却是一片灼烫。

月寒星冷，乃是天道，为何会烫人？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慢悠悠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做梦。

只身边一个火炉，有咿唔的呓语，是顾皎的痛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