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道，&ldo;崔妈妈有安排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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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崔妈妈的安排是她用心，我送过去的是给他们道辛苦。

&rdo;顾皎粉色的嘴唇已经恢复滋润，整个人看不出病气，显得有精神许多。

她并不停口，继续道，&ldo;崔妈妈说感谢，还说要专门办个团年饭，也要做好吃的给我们。

校场那个做大锅菜的师傅，其实最擅长做年菜，是不是？&rdo;

李恒觉得有点烦，叽叽喳喳，跟个小鸟一样。

他一言不发，径直入了正房，抬手就要解开外袍。

不想，顾皎特自然地伸手过来帮忙。

他偏了一下，她紧跟着偏一下。

他看她，她就冲他笑，&ldo;我帮你解衣服，换件轻软些的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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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动，任她去了。

白软的手指，腕骨细瘦得一折便能断掉。

力气也太小了些，居然险些拉不开绳结。

好容易脱了大衣裳，换外袍，顾皎连喘息也粗了。

李恒别开她，将披风丢衣架上，自去换外袍。

顾皎又做了热巾子来，供他擦脸擦手。

动作依然很生疏，热水溅得到处都是，难得态度不错。

稍微令他满意的是，终于没有其它人来烦他。

收拾停当，坐在书桌前看书。

门轻轻敲了两下，顾皎口中念着&lso;我来&rso;，便去开了门。

两个丫头托着热腾腾的饭菜安静地进来，摆好桌子后，又飞快地退了出去。

&ldo;将军，先喝碗汤热热身子。

&rdo;她为他盛了一大碗汤。

李恒坐过去，&ldo;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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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懂。

&rdo;顾皎顶上来一句，&ldo;还有寝不语，对不对？&rdo;

李恒看着她的笑脸，只觉自己做的一切全功亏一篑，而她脸上则刻下&lso;巧言令色&rso;四个字。

顾皎知道李恒在打量她，不过还挺开心的。

她认真吃饭，努力喝汤，努力保持优雅的姿势。

李恒饭吃得不紧不慢，但顾皎也看出来了，他对汤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