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张培兰道:&ldo;你的名字就叫无名小卒吗?&rdo;此人道:&ldo;在下&lso;宇宙风&rso;韦天爵。&rdo;二人既未听说过这绰号,也未听过这名字,谅是随便找了个假名假绰号。
韦天爵道:&ldo;二位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在下代劳?&rdo;张培兰道:&ldo;姓韦的,前此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是别人灭口的对象,你现在是否想到在你完成使命之后,也有人会在等你?……&rdo;洒脱地一笑,韦天爵道:&ldo;未来的事在下不愿多想,眼前的事先了结再说,这位是&lso;盘古旋&rso;的传人&lso;白骨断肠刀&rso;高凌宇吧?&rdo;高凌宇道:&ldo;正是在下,韦大侠能被阉党选为最后灭口之人,可见倚重之殷,身份之高,但有张姑娘的前车之鉴,在下不能不说几句话:图未就之功,不如保已成之业;悔既往之失,不如防将来之非。韦大侠,如你和阉党无特殊亲密关系,难道所有被利用过的人一口不留,独能让韦大侠例外吗?&rdo;低沉地笑了一阵,韦天爵道:&ldo;高凌宇,尊驾的口才不错,只可惜我一向是遵守自己的原则作事。这么说是要在下动手罗?&rdo;韦天爵退出屋外,似乎怕在屋中施展不开。
高凌宇蚁语传音对张培兰道:&ldo;张姑娘,你知道此人的来历?&rdo;张培兰也以传音入密道:&ldo;不知道,但我曾想到一个人。
他可能就是和&lso;盘古旋&rso;及&lso;轩辕斩&rso;齐名的神秘人物或其门下。&rdo;高凌宇道:&ldo;可能,待会搏杀尽量向河边移动,但愿他是个旱鸭子,或者略通水性。咱们还有机会,不敌时尽快自水中逃走。&rdo;张培兰道:&ldo;如果咱们的运气不佳,他也是个水中高手呢?&rdo;高凌宇道:&ldo;那是天绝于你我,只好认命。但我们已负伤,不可力拼,反之,即使他不谙水性,到时候咱们下了水他也无法施展了!&rdo;张培兰站了起,道:&ldo;我同意你的计划,在目前也只有这么干了……&rdo;高凌宇领先走出野店,外面就是沙滩,他现在相信,如果在危急时她还不施毒,已可证明她绝非铁梅心了。
到了外面,他们隐隐看出,此人三十左右,中等身材,双目深陷,手中已握了一柄巨剑,足有四尺多长。
高凌宇掂掂白骨断肠刀,眼见张培兰自腰上取下了飞抓,抓如小儿手掌,黑黝黝地不知是何物打造,但可看出,抓上五爪可以放松,伸缩自如。
张培兰甩起双爪,候机进攻,白骨断肠刀已幻起重重光流卷了上去。他负伤颇重,知道内力大减,不能久战。
巨剑搅起&ldo;嗡嗡&rdo;巨大声响,形成一重重的钢墙,飞爪递不进去,白骨断肠刀由于内力受损极大也不敢硬接。
高手过招不须一二十招,就知道对方的斤两,高凌宇以为,此人不必施展什么绝招,只要来一次消耗战,缠斗上半个时辰,两人绝对支持不祝两人心意相通,张培兰边打边向河边移动,高凌宇只守不攻,他估计即使不受伤,要击败此人也不容易。韦天爵挥着巨剑道:&ldo;二位此刻自行了断,在下仍然给予机会……&rdo;吐了口唾沫,张培兰道:&ldo;如果你真是一号人物,等我们伤愈之后再一见高下,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趁人之危,这算什么?&rdo;韦天爵道:&ldo;在下说过是无名小卒,哪敢自诩为大丈夫?&rdo;二人退到河边附近,韦天爵攻势一缓,二人猛然合击一招,一掠入水钻入河底。
韦天爵哈哈一笑道:&ldo;大爷干了一辈驴经纪,还不知道驴子的脾气?嘿嘿!不下水还要折腾半天,下了水正合大爷之意……&rdo;&ldo;扑通&rdo;一声也钻入水中。
高、张二人本已在水底向对岸潜了二三十丈,哪知高凌宇突然扯了她一下,指指后面。原来韦天爵已经追到,而且自他们顶上射过,迎面拦祝他们的运气的确不佳,此人正是个水中高手。
韦天爵作出大笑之状,似乎手到擒来,二人到此地步,也只有尽力一拼了。但是,二人都受了重伤,加之此人水性高超,视力极佳,二人立刻陷于绝境,险象环生。
他们二人都要在盏茶工夫出水换气,但对方却不需要。
对方的实力如此消长,胜负立见。因为在水中任何动作要比水上多用数倍的力气才有水上的速度。
这韦天爵在水底对付二人,真是游刃有余,连巨剑也收了起来,不到盏茶工夫已砸了张培兰两掌,跺了高凌宇一脚。
当二人喝足了水,被此人挟着浮出水面时,只见舢板就在附近,上面有个竹竿似的人物摇着橹道:&ldo;这位客官,要不要帮忙?&rdo;韦天爵踏水而行,道:&ldo;在下应付得了,谢了!&rdo;瘦子手上一使劲,舢板如箭射来。韦天爵挟着两个人,又是踏水而行,不过是凭一口真气。知道这家伙是有所为而来,本想施展他的不俗水中功夫向左边横移二三尺避过,哪知这人摇橹的功夫到家,船速如箭射到。
如果不立刻下沉,就会被舢板底部撞到,这人不敢逞强,再说为两个半死的人冒这份险也划不来。立刻下沉,而且在水底松手,放下高、张二人。
韦天爵不由光火,非逮住这人不可,立即凭过人的水中视物本领潜至舢板下,原来舢板也正在逃避他。
韦天爵心想,我要是不把你淹个半死就跟你姓。在水下抓住尾部,施展&ldo;蜉蝣撼树&rdo;奇功,把舢板翻了过来。
然而,当他搜遍了这方圆十丈之地也未见到那竹竿似的汉子时,突叫一声:&ldo;不妙!&rdo;他钻出水面,把舢板弄过来上船四下张望很久,未见到人影,知道上了人家的当。
真正是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他在舢板上一直不停地打量,就未见冒出一个人影来,深夜月色极好,能见度可及一里左右,他知道遇上了一个水性比他还好的人。
不错,这瘦子在水底挟着二人游动,比鱼还快,他自知道韦天爵的斤两,绝对不敢被他发现,所以不敢就近潜到对岸,而是潜向上游约一里半之外,在对岸上了岸。
而他这样作,主要是怕韦天爵追赶,而他要是追赶,必然顺流而下,因为依韦天爵的估计,瘦子的水性就算不错,要想游出他的能见度以外才出水,必然是往下游潜去。
这一次韦天爵又猜错了,所以他向下游追去。
竹竿似的人约四旬年纪,如果韦天爵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敢如此低估了。
他探头水面的水糙中打量了一阵,这才把二人挟上岸,奔出里许,在林中把二人腹中的水弄出,又推拿了一会,二人才先后醒来。
张培兰想坐起来,哼了一声又倒下了,道:&ldo;你不是韦天爵吗?&rdo;竹竿似的中年人道:&ldo;谁叫韦天爵?那八成是假名,因为这名字我第一次听到。&rdo;张培兰道:&ldo;以韦天爵的高明水性,你是怎么救了我们的?&rdo;瘦子笑笑道:&ldo;姑娘要知道在下是谁,也就不会这么说了……&rdo;高凌宇缓缓坐起,他感觉在水底时间久了,内外伤都重了些,道:&ldo;若非尊驾援手,我俩绝难逃过今夜,在下猜想,尊驾必是深谙水性的知名人物,恕在下眼拙。&rdo;同样的话,会说的人说出来,听起来就好听。瘦子道:&ldo;老弟这话也不假,若不是我&lso;鱼鹰&rso;江振禄,在水中能救二位出来的人,可就少之又少,屈指可数了。&rdo;高凌宇抱拳道:&ldo;原来是江前辈,果然是水中第一高手……&rdo;江振禄道:&ldo;江某不敢妄自尊大,学无止境,既济未济,世上实无第一这种事物,只是人类硬要为某事某人戴上个第一头衔而已。&rdo;高凌宇道:&ldo;过去常听家父提及前辈的大名。&rdo;江振禄道:&ldo;老弟大名是……&rdo;高凌宇道:&ldo;在下高凌宇……&rdo;江振禄微微一震,道:&ldo;老弟就是&lso;白骨断肠刀&rso;吧?&rdo;高凌宇道:&ldo;徒有虚名,说来惭愧!&rdo;脸色一整,江振禄道:&ldo;令尊想必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rdo;高凌宇道:&ldo;不敢!家父高牧群……&rdo;江振禄神色一肃,抱拳道:&ldo;原来是恩公的哲嗣,这真是上苍的巧妙安排,才会有此奇遇。昔年在下还只有二十五六岁时,在关洛道上被地头蛇三十余人所困,且身负重伤,幸恩公路过,展技吓退群鬼救了我。那时恩公也不过二十左右,想不到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不知恩公他老人家高凌宇泫然道:&ldo;家父数年前被阉党爪牙狙击,已经谢世了……&rdo;江振禄泪下如雨,跪下来向南方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仍然悲泪不已,道:&ldo;好人总是不长命,正是天道不易被人来信的主因。老弟,你的伤势不轻,先疗伤要紧。&rdo;高凌宇道:&ldo;江前辈,这位张姑娘也受伤不轻,偏劳你先为她治疗,晚辈的内伤可以自疗,至于外伤,待你为她弄好了之后再治疗不迟。&rdo;江振禄道:&ldo;那样也好……&rdo;于是江振禄为张培兰动功疗伤,高凌宇自行动功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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