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睿笑着，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大概是疼的紧了，他越往后说越没力气，就连上身都支撑不住，颤巍巍地半躺在地上。

傅笑林愣住了，他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ldo;小，小睿……&rdo;

&ldo;你别喊我！

&rdo;温锦睿大吼一声，更引的肚子上的血迸出来更多，他粗喘着气，难以呼吸，&ldo;傅笑林，你的确不是我爸爸。

&rdo;

&ldo;我爸爸，应该对我很温柔。

&rdo;他说着，像是想到了那幅场面，居然笑了起来，&ldo;他一定会事事关心我，带我出去，就像别人家的爸爸一样。

就算有时候他吵我，我也……甘之如饴。

&rdo;

温锦睿脸上的笑容太美好，傅笑林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ldo;小睿，快去喊医生！

&rdo;傅笑林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赶紧包扎伤口。

方才拿枪的右手阵阵的疼，那是心理上的疼痛，通过五指，直接传到心房。

&ldo;阿睿听话，赶紧去看医生，快把你的人找来包扎伤口！

快去！

&rdo;傅笑林使劲解着左手上绑着的绳子，却怎么也解不开。

那一枪之后像是把他所有的力气都掏空了，摸着绳子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ldo;1997年6月25……97年，6月25……97……6月25。

&rdo;温锦睿仿若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一直重复念着一串日期。

任凭鲜血在他身下汇成一滩，原本汹涌的血液逐渐流的变慢。

温锦睿似是也被掏空了，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只有那双眼还睁着，完全褪了颜色的嘴微张，一直不停地，念着那串日期。

傅笑林感到一股凉气从脚下窜上来，不安涌在心头，这个房间并没有门，他只能大声吼着快来人啊，希望外面的人能够听见。

但方才的枪响都没能把他们引来，足以说明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

傅笑林这么做，都是徒劳。

要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温锦睿死在他面前么？

&ldo;阿睿，你知道怎么出去，你说爸爸做，好么？&rdo;傅笑林从未对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过话，就连对傅文睿时也没有。

他轻声说着，怕温锦睿听不见，又怕吓到温锦睿。

但对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温锦睿，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