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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管家爷请了郎中,那老眼昏花的郎中竟说这婴孩已死,尸斑已出还治作甚,岂不是从阎王手心儿抢人吗?管家爷当即就命人将这糊涂郎中扫了出去,连夜又斥重金满城地去寻好郎中。
四殿下还是个婴孩时只认管家伯抱,睡梦时常不安,怕是被那死劫吓出梦魇来了。
每每哭闹着挥动藕节儿般的小臂惊醒,奶妈抱住哄着也是不行。
老太师夫人年岁已大,精神不好,无法彻夜看顾,只得是管家爷颠着襁褓中的四皇子,伺候着满屋里溜达。
而这时四皇子便不再刁难,叼住手指迷迷糊糊睡去。
故而管家伯偏爱四殿下总多于太子,甚至心底埋怨过。
太师府上下几百号的下人,若不是太子与四殿下相貌一般无二,他又怎舍得将四殿下藏去井下?
想到此处,管家爷用袖口摁了摁眼角,推了一把眼前的丫头,低声道:“去吧,往后伺候顺安不可疏忽了,万事上心。
若顺安想要什么了,姑娘便与老奴直说。
衣食被褥晚膳时老奴再送来,也绝不叫姑娘委屈着。”
“老伯,这里头是什么人啊?”
廖依依穿着一身海棠蕉叶莲花小坎儿,散了许久的青丝终于绾成了个规整的丫头髻,衬得素雅别致,却难掩一脸的稚气。
“这里头啊……”
管家伯望向那一条条被黑布盖住的木窗格子,宛如讲了一个不真不切的鬼神之说,答道:“这里头住着太师府里最贵重的主子。”
“依依省得了,必定好生照料着。
老伯安心就是。”
廖依依福了一小福,忙不迭地钻进去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
流光金镶玉的珍珠发梳插在发髻上,甚是好看。
祁容闭眸自嘲,气息如同禁锢住了,停滞不肯动弹。
伺候?恐怕是四弟安置了人,日日夜夜盯着他的吧?也不怪四弟多想,他本有害人心,还怕人来防吗?若是有朝一日叫他复起,四弟也必定会落得个……
合紧的屋门吱扭一声开了个缝儿,清风吹进腐水般的黑洞洞的卧居,搅动几缕搭在祁容眼前的发丝。
“咦?这屋里……可有人住吗?”
廖依依迈进一只脚,堪堪自问道。
老伯不是说这屋里住着最贵重的主子吗?怎得黑成这般,如同马耳山上藏着熊瞎子的洞穴呢。
祁容甚少准下人进自己这间,想来管家伯也会与奴才知会一声。
怎么忍得了被下人闯进了门,一时眉头竖挑,直朝门口处扔了狼毫过去。
“混账!
本王的屋子也是你该来的!
滚出去!”
廖依依双手摸墙,瞎子摸象似的往前踱步,好容易摸准了窗棂却被一层钉在木格的布挡了光,使劲儿揪住那布的线头就是一撕。
山野丫头的手劲儿不小,顺势将布扯出个口子来。
“哎呀!”
廖依依被那支突如其来的狼毫砸中,不疼,吓倒是吓了一跳。
墨色飞溅,零落到她那身芙蓉色的裙边,顷刻污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