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那时候才接手父亲留下来的一切，每晚疲惫回家，看到乔母这样，心里就更难受。

但幸好乔母走出来了，虽然嘴上爱说乔父最近怎么又不来她梦里，但是乔音知道她想乔父想得紧。

乔母不知道她在心里想什么，吐槽完乔父，又叹了一口气。

“这辈子都不想去警局和医院了。”

乔音轻拍她的手，想了想，还是犹豫道：“他母亲是癌症，晚期，恐怕活不长了。”

乔母一怔，看向乔音的脸，脸色更差了。

乔音看她这幅模样，轻轻勾起唇：“妈妈听不得这样的事情，对吗？”

“嗯。”

乔母回应：“妈妈听不得的。”

“但是这些事情其实很寻常，意外也好顺其自然也好，人的生老病死都是一样的，但是妈妈，她今天很开心。”

乔音眼睛亮亮的。

“我在病房外看到了，她看到儿子陪在身边的时候，很高兴。”

乔母一愣，明白过来乔音是在安慰自己，她眼眶红了红，暗骂这父女俩怎么都一个德行，却扭过头道：“她开心就好啊，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我也开心，我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几乎占据了一大面墙的电视机上，忽地开始播放江应洲的广告。

江应洲代言拿得多，早年是公司为他争取，后来是乔音时不时地给他物色，他彻底火了之后，那些高端代言都一个个抢着和他合作。

电视上的江应洲完美无缺，那张脸不管在什么角度拍都是绝对的好看，乔母盯着瞧了瞧，忽地想起什么道：“怎么最近没看你和应洲一起啊？”

乔音的神色微微淡下来，乔母看着电视没有注意到，只听她说：“他忙，妈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早上公司有会。”

“好，你也别太辛苦，有什么事多叫别人做。”

“好。”

……

这一边，和乔音不同，回到家的应起站在没有开灯的家门前，走廊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到地面，应起微微垂眸，抬手打开了灯。

他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地低下了头。

沙发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乔音递给他的一盒小蛋糕。

但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上面，而是微微看向了桌上的另一个物品。

是乔音用过的水杯。

热水已经彻底凉了，乔音只喝了一口，因此里面还有很多水，而纸杯圈口的位置，正留下一个颜色有些淡的口红印来。

应起的脑中一片空白，过了许久，他神色平静地伸出手，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水，缓缓将印有口红印的位置，对上了自己的唇瓣。

已经干掉的口红印没有染上他的唇，他将水杯放了回去。

客厅安静许久，才响起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