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暗自皱眉，放下茶杯，岔开话题。

&ldo;张越，你不是说想跳槽去上海么？&rdo;

张越涮着牛肉，摇头晃脑道：&ldo;人为五斗米折腰啊，老板知道我想走，这不立刻给我升职了嘛。

&rdo;

接下来，他们聊天的话题大多数都是程音听不懂的，但也刻意避开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只是偶尔会有人下意识冒些脏话出来，倒也没人在意。

只是程音这顿饭吃得特别矜持，特别安静。

席间陈燃看了她一眼，见她拿着一片西瓜小口小口地吃着，像一只在舔猫粮的小猫。

这姑娘在学校里又横又娇，真碰见一桌子大老爷们还是怵地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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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陈燃要送程音回家。

两人走出包厢时，纪怀津追出来，站在门口说道：&ldo;陈燃，一会儿你送了妹妹回家就直接老地方见，我们这会儿就过去了。

&rdo;

陈燃没回头，打了个响指，表示知道了。

每逢周末，他们聚一起吃个饭，晚上的消遣就是去喝两杯。

上车后，程音打开窗户，吹着晚风，嚼着火锅店送的陈皮糖，拿出手机看动漫。

车厢里全是声优夸张的喊叫和嘈杂的配乐，陈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东西了。

&ldo;喂，小同桌。

&rdo;

程音没抬头，&ldo;嗯？&rdo;

&ldo;以后别随便上男人的车，跟着人家去吃饭，熟人也不可以，知道吗？&rdo;他微微侧头，看着程音，&ldo;知不知道你这样多危险？&rdo;

程音不太放在心上，低头继续看手机，&ldo;是你自己说要给我饭吃的。

&rdo;

那不是被你给气的吗？

陈燃伸手拿走她的手机，放在储物空间上，&ldo;跟你说正经的，永远不要排除成年男人的危险性，比如我这种，虽然跟你认识，但也不可以随便跟人走，那些陌生的更不可以，听到没？&rdo;

程音怔怔地看着他，&ldo;比如你这种？&rdo;

陈燃张了张嘴，想继续跟她讲道理，却听她说：&ldo;因为你很禽兽吗？&rdo;

陈燃：&ldo;……&rdo;

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我在这里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你在那里人身攻击我。

没意思。

程音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好像说错话了，就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嗫喏道：&ldo;我知道了。

&rdo;

陈燃听到了，但没作声。

前方遇到修路，围了起来，双行道变成单行道，堵了一截，陈燃得变道跟其他人挤位置。

这时纪怀津的电话又来了，一面告诉他换地方了，一面催他快点。

陈燃简单应了两句：&ldo;嗯，把人送回家就来，别催，急什么，你们先玩着，不用等我。

&rdo;

挂了电话后，陈燃明显还是有点着急，连按了两次喇叭催促前面掉头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