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竟是一个满头白发、脸枯槁得如同骷髅一般的人，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陶若都要怀疑那是不是一架已经死去许久的白骨了。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有陌生的气息靠近，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浑浊而涣散。

“你是来杀我的？”

她的声音干涩，像枯树断裂发出的声响。

陶若变回人形，看着她，怔怔的问：“你是青渺？”

她是见过青渺的。

那次东海之行的回程路上，天帝被拉入迷梦空间，然后她跟了进去。

那时她们还交手了，那个时候她所见的青渺，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今竟然成了这样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天帝虽然也曾说过，青渺连续两次使用迷梦之术，不死也变残废，没想到，事实竟会是这样残酷。

“是我。”

青渺看了她一眼。

“要杀就动手，少废话。”

陶若确实是为着杀她来的，但是看她这副模样，倒是下不了手了。

“赤羽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赤羽的消息，我就放过你。”

青渺轻笑了一声，她现在这副模样，笑起来非常恐怖。

“你以为我稀罕你放过吗？”

陶若想了想：“我可以说服陛下也放过你。”

青渺嗤笑了一声：“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之所以还吊着一口气苟活于世，就是想亲眼看着少玦倒霉。

等着吧，不远了。”

“你……真是冥顽不灵！”

陶若幻出一把冰刃，抵上青渺的胸口。

“快说，赤羽在哪！

不然，我真杀了你！”

青渺扬了扬头，毫不示弱地挑衅：“杀啊！”

陶若扬手，想往她肩上扎一刀威吓一下，目光忽而落到她颈间戴的那串项链上。

一分神之间，持刃的手腕被人击中，冰刃顿时消失无踪。

“小十七，你干什么！”

妖王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陶若指着青渺说道：“她是天界逃犯。”

“是又如何？”

妖王的面色发冷。

“她可以检举赤羽，戴罪立功。

不然，我就将她交给陛下处置。”

“赤羽已经死了。”

妖王说道。

“死了？”

陶若才不信，前不久他还在淖华山放天火呢！

这会，好端端的就死了？骗鬼呢！

“死了一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