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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不,我并不孤独。我还有汤姆,虽然我在德国,和他断了联系。但是我还有他,仅仅如此我就不会感到孤独。

奥斯顿先生坐在我对面,他的眼睛是接近于透明的浅蓝色,有时你会感觉其实他并没有眼眸,或许他早就已经看不见了。但在他面前时,你却又总会感觉自己被看穿了,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我想他应该也看出了我的想法,这让我感到心虚。在庄园里待了许久之后,我才适应了他这双令人畏惧的眼睛。

他的眼眸里没有波涛,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奥斯顿先生是心如止水的人,所以他可以适应孤独,所以他总能说出令人收益的话。那么这些话他是说给我听的吗?还是透过我再回忆过去的某个人呢?

那么是谁曾服下毒|品,逃离了这个家族呢?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ldo;我吃饱了,奥斯顿先生。&rdo;

第14章14

自从我和伊迪丝见了第一面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海尔曼家不过圣诞节,因为这是麻瓜的节日。只不过为了配合大多数麻瓜家庭的学生,学校才会在这段时间放假而已。不过十几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个节日,突然没了节日的氛围,感觉有点奇怪。

奥斯顿先生如果我想的话也是可以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是个海尔曼,我要遵从这里的习惯。

我再次见到伊迪丝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阳光洒在一夜飞雪后的大地上,眩目而刺眼。我趴在卧室的窗户上,百无聊赖地用魔杖指挥着地上的积雪摆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我的课程基本完成,身边的家庭教师和安娜小姐都被任务派走了,于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无聊地玩着这幼稚的游戏。

伊迪丝幻影移行到了庄园门口。隔着很远我就看到了她深红色的袍子,她外面系着黑色的都斗篷,带着兜帽,露出的发丝上落着积雪。寒风吹起了她的衣角,等她走近时,我看见了她面无表情‐‐或者说,有点生气。于是我立刻走下了楼,跑去看她。

&ldo;我不想干了。&rdo;

我听见她这么对奥斯曼先生说,接着是巨大的摔门声。我吓得打了个哆嗦,奥斯顿先生将她的斗篷递给了家养小精灵,这才安抚般向我笑了笑:&ldo;您不用害怕,艾莉丝小姐。&rdo;

&ldo;……她怎么了?&rdo;怎么可能不害怕。我从未见过伊迪丝发脾气的样子,她写给我的信永远是温和端庄的,我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ldo;居于她这样的位置上,总有许多不合心意的事情。就算是族长,也难免会生气的,您要吃早饭吗?&rdo;我想说我不饿,然而奥斯曼先生没给我时间回答就领我去了餐厅,&ldo;艾莉丝小姐,族长并非看上去那样温和,只不过您是她心爱的妹妹的女儿,所以才展示给您这样的形象。希望您记住我说的这句话。&rdo;

&ldo;但是发怒是另一回事。&rdo;

我当然知道伊迪丝作为圣徒的一员,铁石心肠手段狠毒是必要的。然而作为她那样的人,时刻保持理智才是正确的行为,她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发怒,就算是计划失败,也未必会气成这样。况且&ldo;我不想干了&rdo;这种听起来有点幼稚的话,也肯定是被气疯了才会说出来。

奥斯曼先生此时的表情像是无可奈何,却好像又有点高兴。最后他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ldo;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插足,艾莉丝小姐。族长总会想明白的。&rdo;

她会想明白什么呢?

我歪着头沉思。伊迪丝在生气,可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在难过。奥斯曼先生暗示我这是她的私事,于是我也不再仔细想,只是希望她能快点恢复过来。

&ldo;伊迪丝……族长,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她现在待人温和,但她的脾气其实一直很刚烈,不过,她总能冷静下来的。&rdo;

那天晚上我没什么睡意,就跑到了地下的藏书室里。这里保存了海尔曼家族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珍贵书本与记载。藏书室很大,越往里走,书籍就越古老、越稀有。

我在藏书室里待的忘了时间。直到画像上的人提醒我:&ldo;孩子,你还不出去吗?他们已经争论了很久了。&rdo;

争论……?我放轻脚步走到楼梯口,果然听到了伊迪丝和奥斯曼先生的声音。

&ldo;我看着你长大,伊迪丝。我也知道……&rdo;

&ldo;你什么都不知道,奥斯曼!当我们开始规划起雄心勃勃的未来时,你还只是个在海尔曼连话都不敢说的哑炮!你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伊迪丝‐‐&rdo;

&ldo;他这么做就是毁了一切!他毁掉的不仅使我们的理想,还是我们的、所有人的未来!&rdo;

&ldo;伊迪丝,你接受事实吧。我们都看得很清楚。&rdo;

最后是脚步声。有人离开了。在我逃离之前,伊迪丝先一步走下楼梯发现了我。她哭肿了脸,看见我后却笑了出来:&ldo;我这样子吓到你了吗,伊迪丝?&rdo;

&ldo;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抱歉。&rdo;我不安地向她道歉。如果我知道这样的对话,我一定不会听的。但比起会被她□□,我更担心伊迪丝的状况。我不知道她究竟在难过什么,但我却也想和她一同流下眼泪。

&ldo;和我说会话。&rdo;伊迪丝伸出手,她拉着我一同坐在了台阶上。冬天里海尔曼的房子依旧温暖,坐在上面仍能感受到热气。伊迪丝抽泣了一会,最后擦干了眼泪:&ldo;你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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