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该死的，当然。

&rdo;他咆哮道。

她的声音变得扭曲，断续……不再是女人的声音：&ldo;你对付得了吗?&rdo;

约翰打了一个寒战，里面隐藏着什么，有些非常不对劲……

&ldo;你对付得了吗?你对付得了吗?&rdo;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喉咙里蹦了出来，&ldo;你真的对付得了吗?&rdo;

约翰开始挣扎，想把她从身上甩下去。

她却死死缠住他的四肢，身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ldo;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吗?你以为，你对付得了吗?&rdo;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女人的面孔下咆哮、尖叫。

一把尖刀朝约翰的头顶刺来‐‐那个女人现在变成了男人，白色的皮肤、雪白的头发，眼瞳的色彩如灰雾一般。

利刃闪着寒光落下，约翰抬手去挡，可是他的手臂失去了肌肉的装裱，重新变得骨瘦如柴。

&ldo;你对付得了吗，战士?&rdo;

匕首一下子划过他的胸口正中央。

灼烧一般的疼痛从穿透的伤口处点燃，暴虐的焚烧感传遍了全身，在皮肤下攒动，将他置入活生生的痛楚里。

他喘息着，被自己喷出的鲜血呛到了，不断咳嗽、呕吐，直到肺里剩不下什么。

他狂乱地挥动手臂，和扑上来的死神战斗……

&ldo;约翰!约翰!醒一醒!&rdo;

他睁大眼睛，先是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却不知所以然，明明被刺中的是胸口。

接着，他发现自己张大了嘴，要是有声带的话，他现在一定在厉声尖叫。

不过也差不多了，他现在所做的就是从喉咙里呼出更多空气。

接着，他感觉到一双手……一双手在捏他的手臂。

恐惧感归来，造成一股他无从抵御的强大冲击，将他瘦弱的身体甩下了床。

他的脸先着了地，脸颊擦在绒毛稀疏的地毯上。

&ldo;约翰!是我，是薇尔丝。

&rdo;

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从歇斯底里的梦境中解救了出来。

哦，上帝……没事，他还活着。

他钻进薇尔丝的臂弯，将脸埋进她火红色的长发里。

&ldo;没事的，&rdo;她把约翰拉过来，靠在自己腿上，轻抚着他的背，&ldo;你已经回家了，你安全了。

&rdo;

家，安全。

是啊，仅仅过了六个星期，这里就变成了家……在&ldo;仁慈之母&rdo;孤儿院长大，从十六岁开始就住在各种杂物间和破房子里，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家。

薇尔丝和托蒙特的家就是他的家。

而且，这里不止安全，还有理解他的人。

天啊，他终于知道了关于自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