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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风雨有稍停的迹象。然而萧十三揪住韩慎行的衣襟,窝在他胸口哭得凄风苦雨。
&ldo;怎么了啊……&rdo;虽说韩慎行业已习惯了夜夜被萧十三当作一个人形抱枕,依旧被他哭得一阵阵心慌。
&ldo;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有没有?不是因为锁骨螫针,就是单纯地喜欢我;你不要回答!要回答也必须说&lso;有&rso;……&rdo;
萧十三的语无伦次中,韩慎行一颗似箭归心,亦抽丝剥茧地牵出痛来。
&ldo;你又何苦……&rdo;
&ldo;说了你不要回答!你给我闭嘴……连我都未敢说这三个字,你又怎能……抱抱我,我会忘了你的……&rdo;
韩慎行一介平铺直叙的军中儿郎,实在循不着魔教中人的曲折心思,唯有胸口那莫名的钝痛是真实的;只能做他能做之事,默然将怀中人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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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雨果然停歇了。一夜情绪决堤之后的萧十三,变得清淡寡言。韩慎行好几次欲张口相询,都被他的冷漠失神堵了回去。直至薄暮时分,萧十三突然开口对韩慎行说:&ldo;去拾些柴火,摆在山顶吧。&rdo;
韩慎行恼火此人喜怒无常,却又无从发泄;正好借体力的消耗来排解。不出片刻,山顶已经堆了半人高的柴火。
&ldo;呵,你总是这么听话,而从来不问缘由吗?&rdo;萧十三站在柴火堆前,看着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韩慎行,甩下这么一句话,再往火堆里甩了几粒事物,火堆冒出浓烟。
韩慎行气结,只觉得头顶就像这柴火一样冒出烟来;正要发作,萧十三已迤迤然下了山,留给他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生着闷气的韩慎行留在了山顶上。突然,海平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大船。
&ldo;有船!十三,有船!&rdo;他激动地大叫,忘了他们之间正在冷战,脱口而出那个亲昵的称呼。
萧十三正在半山腰的岩洞口,淡淡地收起哑笛,轻抚那只闻笛而至的海雀。他没有被这个消息打动,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韩慎行,起身向山下走去。
萧十三的异样警醒了韩慎行,他站在山顶上四处打量,骤然发现一架小艇已然靠近小岛,小艇上的两人涉水登岸,手执武器,匿身潜行‐‐他们的目标,赫然正是与他们背道而行的萧十三。
&ldo;连弩?!&rdo;看清了来者手中的武器,韩慎行失声惊叫;警示萧十三已然不及,而他身上,只剩一杆钝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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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萧十三猛然回头,却见两只细弩破空而来。
足尖轻拧,玉指轻弹。吹花拂柳之间,两根细弩原路激射而返,又是一声惨叫。
&ldo;你……原是会武的?&rdo;一个变了腔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十三转回头望着从山顶赶到的韩慎行,脸上失了颜色。
&ldo;当心!&rdo;这变了天般的对峙没有持续太久,韩慎行一声断喝,向萧十三扑去‐‐韩慎行那根钝箭放倒的杀手并没有死绝,举着连弩背后突袭。
萧十三被韩慎行摁在山壁上,一根细弩贴着他的脸颊扎进身后的泥土……还有一根呢?
萧十三红了眼,从韩慎行紧箍的臂弯中挣出手来,拔出耳畔的细弩,怒掷而出。
来不及发出垂死的哀嚎,偷袭者颓然倒地;同样无声软倒的还有韩慎行。
&ldo;你是不是傻?!&rdo;萧十三抱着他跌坐在地:&ldo;你知道我会武还要替我挡?!&rdo;
韩慎行自嘲地笑了一下,一股粘稠的血腥味涌上鼻腔:&ldo;我可不就是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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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听好了,锁骨螫针之毒,需要同样中了锁骨螫针之毒的人,与之推宫换血‐‐此毒无解,因为需要以命换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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